曹傅哈哈大笑,笑的安海穆爾臉上顏色忽青忽白,顯然隱有怒意。
“安海可汗,西夏國小而不處卑,乃是亡國之道。這都羅白朗雖然有骨氣,但也只是死的自認慷慨。但是對于這大勢來說,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如今遼國對于西夏侵攻正急,而西夏卻還對我大宋有不臣之心,實是危矣。我今日雖然對你略有逼迫,但是實際上,對你們黃頭回紇,對你的安海部,都是有好處的。不敢說我這是一片苦心,可也并不算是惡意。否則的話,今日安海部便會從這世上消失,黃頭回紇也不會再有。我這些話,并非向你賣好,希望你能明白。”
安海穆爾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澀聲道:“將軍說的對,我安海穆爾知道如何選擇。以前我們黃頭回紇是大宋的藩屬,往后我們還是大宋的藩屬,永不背叛。”
“如此甚好。”曹傅下馬,親自上前拉住安海穆爾的手道:“如此,我們還是盟友。西夏元昊雖然兇狂,但是只要安海部與我大宋一心,何懼之有。如今河西瓜沙二州在我大宋手中,則西夏東西兩面皆受我大宋夾擊。而北面遼國與之交惡,南面的青塘與之亦為世仇。安海可汗,你且想想,與西夏交好有什么前途可言?這等危如累卵之處境,竟不自知,實是可笑之極。”
安海穆爾原本受了宋軍脅迫,還有些許憤怒。但是聽了曹傅的這些話,卻以冒出一些冷汗來。
之前只是聽了那都羅白朗的一面之辭,又懼怕西夏的兵威。但是聽到西夏如今竟然是這等處境,才感覺到了心中的后怕。
如果真的與西夏結成同盟,并受其指使,最后的結果定然是黃頭回紇被滅亡的下場。
“少將軍說的不錯,是我之前糊涂,竟沒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也是這都羅白朗巧舌如簧,差點將我們黃頭回紇給欺騙了。若非少將軍神兵天降,我們不知道還要受其蒙蔽多久。”安海穆爾大手一揮,對身后的護衛們道:“來人,殺牛宰羊,犒勞王師!”
只是那些護衛卻是在宋兵的環繞之下,不敢有一絲亂動。
安海穆爾面上露出一些尷尬,看向曹傅。
曹傅揮了揮手道:“好了,大家散開吧,安海部今日起,便與我大宋站在一起。還有將安海部的那些族人,都放回來吧。”
新軍的騎兵們,這才讓出道路來,將安海部的護衛們放開。
立時又有人飛騎去了黑水大湖畔,傳了曹傅的軍令,使得驚魂未定的安海部眾們陸續回了營地。
不多時,安海部的營地之中篝火燒的更旺,酒肉的香氣更濃。
那些安海部的少女們,再一次來到篝火前載歌載舞。
曹傅手持牛角杯,與安海穆爾碰杯,將酒水飲下。
放下酒杯,曹傅對安海穆爾笑道:“如今安海部既然已經斬殺了西夏使節,可汗當向我大宋官家上表,以示臣服擁戴之心。而青塘方面,亦可派出使者,兩邊罷兵。”
安海穆爾此時異常恭順,聞言立時點頭,“都依少將軍,我黃頭回紇誓要追隨大宋。那西夏太過可惡,我差一點便聽信了他們的謊言。不知大宋何時對西夏興兵,我黃頭回紇必會調集所有能戰的數萬勇士,與大宋一同討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