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汴梁城外的莊園之中,范宇正與尤二郎、許當兩人一同飲酒議事。
烤爐之中的炭火不時發出噼啪的爆聲,幾串烤肉也在滴著油脂,散發出濃濃的香氣。
他們三人在涼亭之中,圍著桌子討論范宇所提出的火繩槍。
這東西的制造難度并不大,但是范宇的要求有些高,無疑人為的加強了火繩槍的制造難度。
近日尤二郎雖然一直在造作院督促工匠,先制造足夠堅硬精細的鉆頭,再將這鉆頭安裝到水力鉆床之上,去在鐵棍上鉆孔,將之鉆成一支鐵管。
只不過這個過程對于大宋來說,雖然可以實現,但是并不是那么順利,十次就有七八次出問題。要么斷了鉆頭,要么就鉆歪了孔,或者是其他方面的問題。
現在便是尤二郎與許當兩個人在說,而范宇在聽。
如今范宇對于這方面的知識,已經不如許當和尤二郎。但是他卻掌握著未來的發展方向,更知道后世的結果。
尤二郎與許當兩人,也都是范宇的下屬,自然是要向上官講明自己所遇到的困難。
兩人因為之前見識過范宇的厲害,因此也并不懷疑范宇的知識水平,甚至對他有很大的期待。
他們兩個來到范宇的莊園,便是為了找范宇商討火繩槍之事。
聽完兩人所講的一些問題之后,范宇便開口道:“現在主要是槍管的用鋼比較脆,容易炸膛,還有槍管的鉆孔總出問題。我已經聽到了你們兩人的想法,尤博士所關心的,乃是槍管制造的問題。而許當所想的,則是如何提升槍管所用鋼鐵的質量,使之不易炸膛。”
范宇看了兩人一眼,才又接著道:“其實,你們兩個想的都沒有錯,但是這兩個問題,其實是可以合到一起解決的。”
尤二郎與許當兩人聽到范宇這么說,便有些不信。
“侯爺說笑了,這兩件事如何能合到一起解決。”許當搖了搖頭道:“這槍管易炸,定然是所用鋼鐵脆硬,才會有這樣的結果。若是將這鋼鐵制的多些韌性,便不會擔心槍管炸開。”
“不對,若是所選用的鋼鐵發軟,鉆孔之時便會輕易的鉆歪,怕是十支槍管會有十支都不能用。而且有些性能也達不到,用上幾次便不能用了。”尤二郎不由得搖頭不已。
之前已經勉強制造出來幾支火繩槍,卻是發現了不少的問題,否則也不會讓兩人如此撓頭。
許當對范宇一拱手道:“侯爺所指的這兩個問題可以合在一處解決,莫不是意有所指。下官知道侯爺深藏不露,往往一言便可直指要害,還請侯爺不吝賜教。”
范宇哈哈一笑,這馬屁拍的動聽,自己也很愛聽。
“對于火繩槍的槍管制造,我是這樣想的,你們兩人姑且一聽。”范宇對兩人笑道:“如今問題的所在,其實便是槍管的問題。軟了不行,硬了也不行。然而鋼鐵無論怎樣煉制出來,也不能恰到好處的使之擁有韌性。我說的沒錯吧。”
尤二郎點頭道:“侯爺所說的無錯,正是如此啊。若是這鋼鐵煉的恰到好處,自是毫無問題。但是這鋼鐵煉制出來,還要再制成鐵棍。在這個過程,倒是可以經過鍛打使之鋼性韌性適中。可是真的在這兩方面符合了要求,因為又韌又硬,鉆起來卻又容易鉆的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