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點點頭,“我所想的,也是改良這個制造鐵棍過程。若是將這鋼鐵先制成鐵管,再通以模具而后冷鍛。最后脫去鐵管中的模具,這鐵管本身便有足夠的剛性與韌性不說,又因為是鐵管,鉆的時候,便只是擴大這孔徑罷了,便不會再歪。”
講到這里,尤二郎與許當兩人不由恍然。
他們久在造作院,自然知道什么是冷鍛。冷鍛可以強化鋼鐵硬度和韌度,這個他們都是知道的。之前也曾想過用冷鍛制造鐵棍用來鉆孔,但是正如尤二郎所說,容易鉆的偏了。但他們卻沒想到,只須先將其制成鐵管,管中通以模具再冷鍛,便將問題給徹底解決。
本來只是一層窗戶紙,一點就破的道理,卻是使得兩人傷了許久的腦筋。如今侯爺指了出來,卻是立時便如醍醐灌頂一般,讓他們人茅塞頓開,且不得不佩服。
“侯爺真是厲害,竟能想到如此巧妙之法,我等實是難及。”許當立時拱手道。
“我本以為,自己所學漸多,已是足可自傲。然而與侯爺相比,實是螢火之光與皓月爭輝。”尤二郎也搖頭表示拜服。
正在三人終于解決了一個疑難問題,而要舉盞慶賀之時,范宇的隨從兼管家王小丁匆忙而來。
“侯爺,官家來了!”王小丁有些惶恐的道:“剛才孫有才管事使人傳信,官家已經進了莊園。”
范宇就是一僵,天色已經晚了,官家怎么會突然來訪?
不只是范宇聽了有些詫異,就是尤二郎與許當兩人,也同樣聽到此事之后,將盞不的酒都灑了許多。
官家微服私訪,卻是被他們兩人碰到,也是覺得意外之極,一時間頗為手足無措。
“安樂侯,你倒是會享受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卻正是官家熟悉的聲音。
范宇急忙放了酒盞起身,向著天臺的樓梯口看去,只見官家身穿淡青色錦緞常服,正看著自己。
在官家身后,便是穿了尋常富貴人家管家服色的陳琳,還有四個家丁模樣的侍衛。
許當和尤二郎兩人,也急忙跟在范宇身后,一同向官家趙禎見禮。
“官家若來,為何不先告知于臣,臣無半點準備,實是有些對官家不敬了。”范宇看了看桌上狼藉的酒菜,不由尷尬道。
“不妨事,今晚朕過來,也是有事要向安樂侯相詢。”趙禎不由笑道:“而且你也是皇親,算不得外人。”
范宇命人將桌上的杯盤都撤了,重新再上一桌。
而后便對趙禎拱手相讓道:“官家請坐,臣已命人重新準備酒菜。官家忙于國事難得至此,且讓臣一盡地主之誼。”
官家沒有說什么事,范宇也不好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