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祭禮獻于陵前,一整套的禮儀下來,隨行的諸官都已經累的很了。
官家念完祭文,便任由禮官擺布,雖然節省了體力,卻也相當的累。
只是前來際陵,乃是為祖宗爭光為大宋正名,官家趙禎再累也要忍著。
范宇身為隨行的皇親,這一天下來,也是累了一頭白毛汗。
大典結束,便是為分賜祭肉官家賜宴。
這場大宴范宇只是吃了兩口,便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實在是累。
次日一早,范宇便被小黃門給找到,“安樂侯,官家有事相請,還請安樂侯隨小人前往。”
范宇卻是不知道官家一早找自己何事,便道:“那便勞煩帶路。”
到了官家趙禎的所在,范宇入內向官家趙禎行禮道:“臣范宇見過官家,卻不知官家相召,有何事欲吩咐于我。”
“安樂侯,朕好不容易出宮一次,若是這便回去,實是有些可惜了。”官家趙禎興沖沖的道。
范宇心里不由好笑,官家看來是想借著這次出宮,好好的玩一次。
可是一抬眼,范宇便看到曹琮和夏竦這兩位經略使都在。
范宇知道自己這個做臣子的,又是皇親,可不能任由官家隨著性子來。但是堵不如疏,若是直接勸諫,怕是官家聽不進去不說,反而會起了反感之心。
如果是那樣的話,反而不美了。
“官家,京城雖然是我大宋天下至為繁華之地,然而官家久居于深宮,卻也難得親見我朝疆域山水之壯美。若是官家有意,臣等自然是要春聯的。”范宇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不過,官家身為大宋皇帝,亦須為國事考慮,只要不誤了國之政事,臣便支持官家游玩一番。”
官家趙禎聽范宇說的這般鄭重,不由哈哈一笑道:“你年紀比我還輕,一張口卻是講話如同一個老學究一般。好了,算你公忠體國,朕有分寸。此次離京時日已不算短,我們歸途之時去一趟鸛雀樓,便沿黃河走水路去泰山。”
在官家趙禎的身邊,此時不光有范宇一個,曹琮和夏竦這樣的重臣也在。
官家趙禎沒有問這些人,而是找來范宇詢問,顯然是覺得范宇是皇親,又一向懂得自己的心思。所以想要從范宇這里打開個突破口,好由著自己去游玩。
可沒曾想,范宇一開口就是滴水不漏,卻是使得官家趙禎又好氣又好笑。最后只能自己給自己打個圓場,去一趟鸛雀樓了事。
想明白了官家的心思,范宇也是替官家趙禎心酸。明明是大宋的天下之主,卻是想著在自己的國土上游玩,都不可得。還要自己找個理由,也好不被人說成昏君。
想一想官家如今比自己沒大多少,也是有些可憐。
“官家,鸛雀樓雖是名樓,但也只是一處風景罷了。”范宇拱手道:“官家乃是明君,又是雄主。遠可俯視四海八荒,近也應體查一下民情。如今我朝平定河西陜邊亦是初定。官家若有心,亦可走訪民間疾苦。”
范宇有些看不過眼,便給官家找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