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羅閣下,在下并無欠債,你們三番五次來勒索在下,究竟是何道理?在下已經傾家蕩產,并無錢財了。”
龜山神色悲憤的說道。這個矢羅仗著是宰相桑哥的兒子,已經帶人勒索了他價值幾十萬貫的金銀珠寶。可矢羅等人越是貪得無厭,有恃無恐,他就越覺得是忽必烈暗中授意。
“哈哈!”名叫矢羅的色目青年狂笑起來,淡藍色的眸子滿是貓戲老鼠般的嘲諷,仰著又尖又高的鼻子,用鞭子指指桌上的紙鈔和寶石,“沒有錢財?那這是什么?咦,這寶石真是稀奇!”
矢羅旁若無人的抓起兩顆藍寶石,嘖嘖稱奇,撓著淡金色的頭發,“嗯,好家伙,不錯,好極了。徐山,這寶石是好,但還不夠償債,你說怎么辦是好?咹?”
他一邊說,一邊將寶石揣進兜里,又抓起一千貫紙鈔,分給其他幾個華服青年。
“來,伙計,這些是你們的。”矢羅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千貫鈔分的干干凈凈。
龜山氣的渾身發抖,怒聲說道:“閣下!這不是在下的錢財,還請放下!”
矢羅點頭:“你說的沒錯徐山,這不是你的錢,是我的。哈哈哈!”
矢羅等人為何如此肆無忌憚?因為他們精準的把握了龜山這亡國之君的心理。
他們勒索的越兇狠,越無止境,龜山就越懷疑是大汗授意他們這么做,就越不敢告狀。
這個把戲,他們之前就在宋國廢帝那里試過了。
果然,龜山等人屁都不敢放一個,每次來都有收獲。其實,他們也知道龜山已經沒有油水,但他們今天還是來了。
為何?因為龜山還有妻妾女兒。
尤其是龜山夫人,那可是做過皇后的人,和其他女人當然不同,而且并不老,風韻猶存,那滋味,必定要得。
還有龜山的后妃公主,有一個算一個,今天都要吃了。
矢羅等人當然看見了李洛等人。但是,他們不認識李洛,干脆就直接當空氣忽略了。和龜山這樣的亡國之君交往,還上門吃蘿卜的客人,能有什么來頭?
李洛一直冷眼旁觀,沒有說話。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些人如此下作,并不是忽必烈授意。別說忽必烈,就是他們的長輩,估計也不知道。但他們卻將龜山一家吃的死死的,就是掌握了龜山的恐懼心理。
從政治利益的角度考慮,元廷君臣是絕對不愿意虐待日國君臣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南方還有很多國家和部落沒有被征服,倘若對日國君臣太苛刻,其他國家的君臣還愿意投降么?
他倒要看看,這個矢羅還能搞出什么花樣兒。
“徐山,你的錢還不夠償債,就拿你妻女來抵債吧!你不要怕,我也不帶她們走,就是讓她們陪我們快活快活,我們何時來,她們何時寬衣解帶伺候就成!”矢羅終于道明了最后的目的。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甚至去告狀。到底怎么選擇,我給你一杯酒的功夫考慮。”
龜山神色慘變,哀求的看向李洛,此時他越加懷疑,是忽必烈授意這些惡棍來虐待自己。
“閣下……”龜山想開口求助,可如果是韃子皇帝授意故意要逼死自己,求李洛又有什么用呢?反而還拖累李洛,卻于事無補。
所以,他求助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矢羅看見龜山似乎是想向這個吃蘿卜的客人救助,這才仔細打量了李洛一番。
咦?此人…氣度尊貴,那幾個年輕漢子,個個攜弓挎刀,一身彪悍之氣,還冷冷瞅著自己,似乎是這人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