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人應該不太簡單,可能走眼了。
“在下矢羅,敢問閣下何人?”矢羅的狂態收斂了一些。他是壞衙內不假,但他不是個沒腦子的蠢衙內。
李洛淡淡說道:“本堂李洛,江華郡公,福建平章,大汗御賜墨爾根拔都。”既然他知道不是元廷君臣授意,那他就要管一管了,不然的話,反而與他的名聲不利。
就是忽必烈知道,也會認為他懦弱怕事,不知大局。
李洛!
矢羅等人心中一跳,他們不認識李洛,可卻聽過李洛的名聲。此人乃是大元朝最年輕的平章節堂,靠軍功爵封郡公,還被大汗賜予智慧勇士的美號。
要說個人功名,在大元年輕一代中,李洛絕對屬于最拔尖的那群人。雖然這李洛不是蒙古貴人,也不是色目貴人,可據說他也是出身高門,絕非小門小戶。
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太子黨,受到太子信重,和公主也關系匪淺,又是脫不合看好的人才。
這樣的人,矢洛羅倒不是得罪不起,可是得罪李洛的代價,太不劃算。
“原來是墨爾根拔都,我等倒是失敬了!”矢羅笑呵呵的撫胸行禮,扔掉鞭子,然后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馬奶酒,一揚脖子喝盡。
“這杯酒,在下自罰,還請墨爾根拔都不要介意才是啊。”矢羅說話客氣起來,淡藍色的眸子也露出一絲狡黠之色。
我自罰一杯,算是給你面子,你就只當沒看見今日之事,大家都好。
李洛點點頭,“矢羅郎君客氣了。不過,你拿的寶石和紙鈔,卻是本堂之物。”
“原來是墨爾根拔都之物,哎呀,誤會,誤會了!”矢洛恍然大悟般一拍額頭,趕緊取出寶石,以及一千貫紙鈔,笑呵呵的放在李洛面前。
李洛淡淡說道:“既然是誤會,那本堂當然不會介意。”
矢洛笑道:“那在下就告辭了,后會有期。”說完,就要帶人離開。
“郎君留步!”李洛喊了一句。
矢羅眉頭一皺,轉身道:“墨爾根拔都還有何見教?”心想,這李洛不會不依不饒吧?哼,我乃宰相之子,色目大族,他確定要和我撕破臉么?
卻聽李洛道:“矢羅郎君,安南未平,南方多國皆未平。郎君明白本堂的意思么?”
矢羅并不蠢,他轉而一想,當即明白了李洛的用意。心道,李洛此人,不愧是年輕一代的俊杰,自己真是拍馬不及。
“在下受教,不愧是墨爾根拔都,謝了。”矢羅再次撫胸行禮,然后看著龜山道:“徐山,看墨爾根拔都面皮,你我的債務一筆勾銷,在下不再登門拜訪!你好生謝過墨爾根拔都才是!”
矢羅說完,就揚長而去。
龜山鄭重的整理冠帶,站起來對著李洛就俯身下拜:“今日若無大將軍,在下妻女不保!大將軍恩德,在下無以為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