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雨一下,安南的瘴癘季節就到了。用不到多久,天氣一熱,元軍就會生病。
入越不過十天,已經有北兵水土不服了。
李洛目光冰冷的看著越軍大營,久久不語。
安南說到底,也是華夏文明圈的一員,不是蠻夷,而是文明種族。可他必須要用元軍的戰刀,斬斷安南的脊梁,消滅這個原屬于華夏領土的國度的硬骨頭。
華夏周邊不需要藩屬國,要么是華夏本土,要是就是殖民地。沒有第三種選擇。
元軍中所有的石炮全部擺了出來,只集中轟擊越軍大營東門。
李洛緩緩抽出腰間的蒙古彎刀,高高舉起,然后猛然一揮,彎刀在雨中一劈,帶起幾滴雨珠。
這是發動總攻的命令。
“嗚—嗚嗚嗚!”
“咚咚咚咚!”
探馬赤軍中的回回炮兵,以及漢軍中的床弩兵,發出令人心悸的吶喊,數以百計的石炮和床弩,發射出黑壓壓的石彈和弩槍,傾瀉到越軍大營的寨墻。
于此同時,越軍大營內的石炮和床弩,也開始發射。
十幾萬人圍攻三萬人,其實沒有任何懸念,根本就是獅子搏兔。但是,越軍仍然有板有眼的回擊,顯示出精兵的素養。
雙方的弩炮戰一開始就是白熱化,元軍前陣一時間血肉橫飛,成百上千的元軍死傷在越軍石彈弩槍之下。
元軍石炮床弩更多,越軍的死傷當然更加慘重。
“啊——”
“殺虜!”
“放!”
“放!”
李洛是一軍主帥,萬不能有失,他坐鎮中軍,遠離越軍石炮床弩的攻擊范圍,只把戰場交給了右副帥史弼。
越軍大營東門區域的戰場,猶如沸騰了一般。越軍有大營寨墻為依仗,元軍騎兵很難奏效,越軍也不敢出營交戰,雙方只能用石炮和床弩對轟。
不久后,只聽“轟隆”一聲巨響,越軍大營東邊寨墻,終于坍塌出一道十幾丈的口子。
然而,早就待命的元軍鐵騎還沒有乘機出擊,就見木屑紛飛的營寨缺口中,沖出幾十頭身披重甲的戰象。
戰象的尾巴上幫著火把,戰象驚慌之下,兇猛無比的沖擊過來。
越軍竟然主動發動了戰象攻擊,意圖利用戰象,一舉沖垮元軍大陣。
戰象的吼叫中,一萬多越軍甲兵跟隨著沖出,“殺虜”之聲驚天動地。
好在元軍早就準備對付這一出。
“盾車!”史弼令旗一揮,前方的弩炮兵大步后撤,與此同時元軍大陣波浪般分開,露出數以百計的高大盾車。
每輛盾車近一丈高,三寸厚的盾面上,布滿了長矛。盾車是專門對付越軍象兵所制,行軍時分解,臨戰時拼裝在一起,被幾個士兵推著走。一旦固定,就用杠木頂住,如同頂住城門,能承受很大的沖擊力。
莫看此物能對付戰象,但卻不能對付騎兵。因為戰象的機動力不強,戰象的數量也少,用笨重的大盾車可以應付。
可如果的靈活機動,而又數量巨大的騎兵,這笨重的大盾車就是雞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