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衡陽戰場上就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十萬元軍圍攻酃縣,附近城池的聯軍沒有一兵一卒來援,衡州城的聯軍也沒有出動,竟然是一副各掃門前雪,謹守自身城池的架勢。
而百里外的元軍主力,也就地扎營,沒有出兵的動靜。
似乎都忘了酃縣城的攻防戰。
酃縣城下,終于有蠻兵開始攀上城頭,可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領賞,就被守軍圍殺,尸體扔下城墻。
直到黃昏,元軍陣中才傳來收兵的鳴金聲,數萬蠻兵又潮水般退了下去。
城下重傷未死的蠻兵,足足有七八百人,一個個在冰冷的雪地里哀嚎。他們很少見到雪,甚至從來沒見過,本來覺得很新鮮,可是最后卻要死在雪里。
沒有人管他們的死活。事實上想管也管不了。
第一天攻城,元軍就傷亡了兩三千人。可對于擁有十萬大軍的元軍來說,這點傷亡完全可以承受,根本不算什么。
守城的梁軍也傷亡了一千多人,損失也不小。
第二天,第三天,元軍繼續攻城,雙方繼續流血。元軍沒能攻下城池,守軍也不好過。
“不著急。這城池沒有十天是攻不下來的。一旦攻下來,就有反賊好看了。”元軍大將相芒果失一點也不急。
三天下來,元軍的傷亡已經超過八千。可相芒果失肯定,城內守軍的傷亡也有三四千人。
別看梁軍有城池可據,可在元軍大量的拋石機和高大箭車下,城池的作用已經被弱化了。
相芒果失相信,拼著再傷亡幾萬人,就能拿下酃縣這個戰略要地。
他覺得李洛并不算聰明。酃縣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沒有布置重兵,而且害怕大元的騎兵打援,又不敢來救援。
就靠城中守軍自己死守,又能守多久?
夜幕降臨,城外的元軍大營燃起燈火,照亮了雪夜。而城內的梁軍將領,正在參加軍議。
“魔軍攻城三日,死傷慘重。”董虎臣說道,他是崔秀寧第二批學生,如今卻成了梁國誅魔軍中領軍。
一個叫張罕的統領說道:“將軍,唐王不撥給我們火器,又顧忌元軍騎兵打援,不來支援我等,其他城池也各守各的,酃縣堅持不了太久啊。”
別看他語氣對李洛不滿,但他其實也是唐國特務,崔秀寧第三批學生,已經做到了統領的軍職。
梁**制,以五千人為一營,營設統領。參加軍議的六個部將,全部是統領。
另一個統領肖柱也不滿的說道:“就是!將軍,再過一段日子,說不定酃縣就陷落了,難道唐王就不管我等?殿下是副帥,為何也不派援兵?”
此人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可他還是唐國特務。
董虎臣苦笑道:“唐王才是大將軍,殿下只是副帥,聯軍兵權在唐王手里,他不同意救援,殿下又能如何呢?”
又一個統領說道:“我的營傷亡最重,都折損了上千人了,這樣下去又能堅持多久?唐王不是名將么?他不可能不知道酃縣的重要,為何之前不撥火器,如今又不派援軍?”
董虎臣冷笑道:“唐王是唐國的大王,又不是我大梁皇帝,他怎么會撥給我軍火器?想都別想!”
“至于不派援軍,那也正常。你們想啊,魔軍那么多騎兵,怎么派援軍?援軍還沒到,路上就被魔軍騎兵截殺了。俺看,唐王也有苦衷,他不是不想救,是不能救。”
一個叫劉放的統領搖頭:“看似唐王有苦衷。可要是酃縣失手,聯軍就被動了,局面大壞,豈不是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