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軍遭遇大敗,殘兵龜縮在營中多日,被數倍于己的聯軍圍困,還天天擔驚受怕,士氣簡直不可救藥了。
也先帖木兒聽到炮聲怒道:“又來了!簡直是每天都要來叮咬牛馬的飛虻!為何不被長生天降臨憤怒的火焰燒死!難道佛祖是聾子么!”
大喇嘛節朵思趕緊說道:“請大王慎言吶,阿彌陀佛,大王這話,對佛主不敬…”
“放屁!”積郁多日的云南王再也忍不住爆發了,他指著上師節朵思,“你不過狗一樣的東西!有什么資格教訓本王?你以為大汗和本王真相信你們的話?咹?你以為大元的天下,是念佛念來的?”
節朵思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的弟子,看著這一直以來虔誠無比的云南王,臉色漲的通紅,“大王,你……”
云南王用從未有過的,鄙夷無比的目光看著節朵思,冷笑道:“成吉思汗相信丘處機,大汗相信八思巴,你可知道為的什么?”
他指指光禿禿的腦門,“為的是牧民和奴隸們的腦子,為了讓他們聽話。懂么?我們孛兒只斤氏家的人,只相信鋒利的刀,堅韌的弓,和強壯的馬!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你們!你們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知道奴才和主子的區別。”
節朵思嚇得脖子一縮,再也不敢說話了,他寬大的僧袍不住顫抖,顯然很是害怕。
云南王道:“本王剛才可是什么都沒說,上師啊,你聽到本王說什么了么?”
節朵思閉目道:“大王剛才說的是軍務大事,老衲也聽不明白。”
說到這里,他竟然出了一身冷汗,生怕被自己的弟子殺了滅口。
看他識相,云南王總算沒有動殺機。畢竟他剛才的話,傳出去會受到很大非議的。
知道實話,和戳破實話,是兩回事。
云南王臉色陰沉的回到自己休息的營帳,里面竟然有好幾個女子。
“你們都出去吧。”云南王對幾個女奴一般的可憐女子說道。
然后,這男人走到一個身穿華麗彩霞羅裙,掛著金銀首飾和瓔珞的女子面前,“本王要突圍了,不能帶你走。阿耶,你可以提前為你的主人殉葬了。”
也先帖木兒用這女子聽不懂的蒙古話說道,一邊抽出腰間的匕首。
這女子有著小麥色的皮膚,一雙漆黑動人的眼睛很是迷人,是個很美麗的女子。她當然就是蒲甘國的公主阿耶。
云南王攻滅緬甸后,殺了她的父王和家人,又霸占了她。可是她無法反抗,為了活著,只能為仇人承歡。
她雖然聽不懂蒙古話,可也知道自己要被殺了。
阿耶嚇得如同一只因為受傷而驚恐的小鹿,閉上眼睛,等待被殺。
也先帖木兒看著這女人長長的睫毛和滾落的淚珠,忽然就嘆了口氣。
“該死又可憐的女人,本王就把你的性命交給長生天吧。但愿你能活命。”云南王最終還是沒有殺掉這個陪伴他數月的女人。
他收起匕首,大步走出帳外,準備突圍。
天色剛剛黑下來,元營中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吶喊,營寨突然白推倒地,數以萬計的戰馬潮水般沖出營門,轟隆隆的沖下山坡。
與此同時,數以萬計的段氏步兵也沖出后營,逃出山林。
遲遲等不到援軍的也先帖木兒,終于突圍了!
除了兩萬變成輕騎兵的重騎,還有數萬騎馬的奴隸,氣勢洶洶的沖下來。
早有準備的唐軍,頓時發出凌厲的攻勢。
擋在必經之路的兩萬火銃兵,一起開火。一千多門火炮發出怒吼。金屬彈雨肆意的洗禮沖過來的元軍騎兵。
而元軍騎兵的箭雨,卻還夠不到聯軍。
大片大片的元軍騎兵栽倒,導致后面的馬速大降,可巨大的慣性之下,元軍騎兵仍然勢不可擋的俯沖而下。
可惜的是,前面和四周的元軍騎兵都是奴隸,他們消耗了火銃兵的彈藥,而真正的元軍騎兵躲在中間,受到的打擊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