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都是王十三干的!!嗚嗚嗚!”柳二娘歇斯底里,淚如泉涌,她崩潰了。
洪銑差不多已經明白了。他對一個女警士說道:“柳二娘產后虛弱,又遭遇大變,你們照顧一下,給她用些蜂蜜紅糖,到時也好上法堂過堂。帶下去吧。”
“諾。”兩個女警士架起柳二娘,把她帶回羈押房。
接下來,有提審了王老頭。
王老頭雖然一把年紀,可哪里經過這世面?他唬的三魂去了兩魂半,不敢有絲毫隱瞞,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倒是想把罪名全部扛下來,可是洪銑一句話就讓他認命了:“你兒子王十三燒殺親女,證據確鑿,無可抵賴,他必死無疑。”
此案其實非常簡單,要不是因為違抗王命,洪銑都不會親自審理。
審問王老頭,洪銑已經確定,燒殺女嬰其實就是王十三一個人干的。
他爹是知情人,屬于知情不報。
至于柳二娘,從她的口供和證人證詞,以及王老頭的口供,當時的確是在昏睡當中,屬于不知情。
最后,才提審王十三。
王十三這個狠毒的男人,因為心虛和恐懼,被帶進來時已經嚇尿了。
他之前一直給自己鼓勁,打算一口咬定老爹和娘子也一起殺嬰了,好減輕罪責。可是恐懼之下,腦子一團漿糊,說的話漏洞百出。
“帶下去!”洪銑厭惡的揮揮手,吩咐道:“此案馬上移交檢堂,請檢堂提起公訴!”
檢堂的動作也很快,第二天就提起公訴,以燒殺女嬰,違抗王命為罪名,將此案移交給法堂。
由于證據確鑿,并無疑點,法堂當場審判王十三燒殺女嬰之罪成立,違抗王命之罪成立,按制處以腰斬之刑。
王老頭作為知情人,當時沒有阻止,事后沒有報案,有包庇罪,罰為苦役。
柳二娘當時昏睡未醒,無罪釋放。
王十三聽到真的判處自己腰斬,嚇得癱成一條被抽去骨頭的蛇,爛泥一般委頓在地上,面如土色,口中“嗬嗬”的說不出話來。
法堂審理完結,呈交長洲縣令許大功。許大功立刻下令召集檢堂,法堂,警堂,要將此案梳理一遍。
“見過縣令官人!”縣衙大堂,三堂的主官都以到齊,他們見到按著漢劍昂然而入的許大功,一起行禮。
一身七品藍色官服的許大功,將漢劍解下掛在案后,再不疾不徐的坐下。
“諸位,王十三燒殺女嬰案,本官已經看過了。今日本官主持三堂復查,查無漏洞之后,就呈交姑蘇郡。”
許大公開門見山的說道。
許大公是最早一批海東移民,也是最早一批村正。幾年前在海東,他不過管著一百多戶百姓,可此時卻管理兩萬多戶百姓。
要說難,的確比當村正難,可要說難多少,那也不見得。這一年多下來,他對于縣政已經很熟悉,干得也還順手。
在他看來,做縣令的訣竅就是四個字:實心用事。
除此之外沒有那么多道道。做好這四個字,也就不難了。多少個大道理,就在這四個字當中。
他只不過識得千字文而已,卻能做縣令,靠的什么?靠的就是從龍之功。要是不實心用事,就對不起大王和娘娘了。
“縣令官人,此案緣由是……”首先縣尉洪銑把案子的經過又重新陳述了一遍。
接著檢堂主官又把此案的供詞和證據證人陳述了一遍。
最后,法堂又把審理過程,以及呈堂供證,判決理由陳述了一遍。
許大功一邊聽,一遍對照記錄和證據,就是那個女嬰殘骸,也再次被呈現上來。
末了,許大功說道:“本官并未發現不妥,諸位可有發現不妥?”
三堂主官一起表示,并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