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國的局勢的確兇險,可還沒到你們在唐廷嚎啕大哭的地步。
要點臉不好么?
左相楊漢明怒道:“兩位貴使是因亡國而哭么?若因亡國而哭,只管哭泣!若兩國未亡,莫不是要咒其亡!”
都烈也喝道:“嚎哭何故!為國哭喪么!”
此言一出,兩人果然不好再哭,一起收了悲聲。卻聽見有個女子的聲音噗嗤一笑。
王興祖正在拭淚,此時忍不住循著笑聲望去,竟然看見一張熟悉的俏麗面容。
“光明公主?”王興祖立刻認出,此女是當年的大梁光明公主。
“公…貴人,還請貴人替我梁在皇后陛下面前美言幾句吧。”王興祖趕緊向辛苦求援。
辛苦笑的很燦爛,“你是趙王蕭焱的家臣吧?我記得你。剛才大唐皇后陛下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把恒河以北的地方獻上,大唐不但冊封你們為藩屬,還會幫你們抵抗元軍和天竺人。”
王興祖萬分為難,“公…貴人,此事,在下萬萬無法做主啊。”
辛苦玉面一板,“你們怎么如此死板愚蠢?難道你等的腦袋,是一根筋不成?”
“你們想想,以大理蕭梁兩國如今之局,大唐要強取恒河之北,何等容易?那不過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別說恒河之北,就是占了整個天竺,滅了兩國,又有很難!”
“大唐明明取之如探囊取物,卻偏偏不取,為甚?就因為看在你們同屬諸夏的份上,不想讓天竺人看笑話,笑話夏人自相殘殺,讓他們漁翁得利!”
“這是陛下和娘娘的苦心,也是陛下和娘娘的好意!要是你們不領情,哼哼,大唐只要派出數萬人的偏師,讓你們腹背受敵,你們能保住恒北否?莫說保不住恒北,就是恒南,也要丟掉!”
這一番話,極其直白,毫不留情,說的兩人呆若木雞。
辛苦繼續說道:“恒北,天竺人想要,元軍想要,大唐也想要。可落入大唐手里,你們還有活路。要是落在元軍和天竺人手里,你們的下場會是什么?嗯?!”
“你們獻出恒北,大唐可以幫你們擋住西北的元軍南下,也可以幫你們對付天竺聯軍。你們這盤棋就活了!少了恒北怎么辦?那就北失南補,繼續往南打,占了天竺中部,開疆拓土就是了!那么大的天竺,只要不得罪大唐,還怕搶不到地盤?”
“言盡于此!是自己獻出恒北換取大唐支持,還是拒不交出,讓大唐出兵討伐,你們二選一就是!娘娘給了你們活路,就這一次機會!過期不候。”
兩人聽得冷汗直冒。
照這意思,恒北那是非割不可了?
要是不割,別說李唐會出兵搶,就是背后的元軍,也會來搶啊。
崔秀寧微笑著看了辛苦一眼,辛苦說的話,都是她想說的。只是她是皇后,這么直白的話,顯得吃相太過難看,不方便說出口。
辛苦代她說了。
當然,就算辛苦不說,其他大臣也會替自己說。
“好了,兩位貴使,辛苦說的話很有道理,本宮也是贊同的。你們回去好好想想清楚。只有三天。三天之后沒有答復,就是逼迫大唐出兵了。嗯,或許等不到大唐出兵,元軍也出兵了。甚至,等你們回國,可能已經無國可回了。”
“皇后陛下,以臣所見,干脆出兵天竺,滅了大理和蕭梁!我大唐連暹羅都打下來了,為何就不能再往西邊挪挪,打下北天竺?大唐百萬精兵,為何不自己拿呢?”
兵部尚書都烈說道。
兵部侍郎烏圖也說道:“皇后陛下,完顏尚書所言,臣也覺得有理。如今大唐兵強馬壯,水師天下無敵,縱橫四海,出兵簡單的很。與其讓別人送,還不如再打一戰。”
唯一留守的軍師閣軍師鄭和也說道:“啟稟皇后陛下,這次陛下親征南洋,由于海宋水師畏懼避戰,我大唐水師竟然一仗未打,著實氣煞人。如今我水師將士人人求戰心切,不如就打一仗。不如,水師無功可立,怕是會有怨氣啊。”
“這…”崔秀寧露出為難的神色,“蒙元未滅,大理蕭梁在天竺開疆拓土,同是華夏一脈,這動兵,怕是教那些蠻子看了笑話去。”
鄭和道:“皇后陛下,反正他們多半守不住天竺,與其讓他們被元軍和天竺聯軍所滅,還不如大唐自取之,還怕天竺人看笑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