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皇后陛下,不知怎么,才算下國有誠意呢?”大理國使高君重不卑不亢的說道。
蕭梁使者王興祖,也提出了相同的疑問。
崔秀寧掩飾住目中的一絲戲謔,正色說道:“當年宋向金元稱臣,除了稱臣納貢,還有什么呢?那才是誠意啊。”
什么?兩位國使頓時愣住了。
大唐皇后的意思是…割土么?
這如何能答應!
“皇后陛下,下國已經稱臣納貢,為何,為何還要…”
這割土兩個字,高君重雖然心里雪亮,卻不敢說出口。王興祖也是心里涼了半截。
大梁和大理,急需和李唐保持和平啊。他們來之前,都被千叮萬囑,一定要爭取到藩屬的地位。
如此一來,兩國才能應對天竺聯軍的反攻。要是再被大唐攻打,那就徹底玩完了。
可是這割土,他們根本做不了主!
崔秀寧也懶得繞圈子,干脆單刀直入的挑明,“海宋這次得罪了大唐,大唐是遲早會出兵討伐,那么,海宋在北天竺東岸的土地還能保全么?到時,你兩國是何處境?別忘了,你們和大唐,本就是敵非友。”
“還有,如今你們內有天竺人反抗,外有天竺聯軍反攻,西北邊還有蒙元阿姆河行省虎視眈眈,要不是阿姆河行省的元軍去西邊鎮壓叛亂,早就南下了,你們還能保得住?”
“如今,海宋固然自身難保,你二國也岌岌可危。明年今日,大理和梁國能否存在,都難說的很。到時,就是你們愿意獻土,那也遲了。”
“本宮一向見不得別人可憐。有心想幫你們一把。這樣吧,這恒河之北的土地,你們要是愿意敬獻,不但能得到大唐的冊封,大唐還能幫你們擋住西北的蒙元,南邊的天竺聯軍。要是不愿意獻土,那大唐也不勉強。橫豎,大唐將來自己也會拿。”
兩國使者都露出悲哀之色,卻無法反駁。他們只是奇怪,為何李唐對天竺的情形,了解的這么多?
沒錯,兩國的確是內憂外患,盟友尚且難尋,哪里還敢增加敵人?要是李唐再出兵,那便是立時亡國的局面。
蒲甘如今已是李唐一州,從緬州西海岸出兵攻打北天竺,距離并不遠!
怎么辦?
兩人深吸一口氣,高君重首先跪下來:“皇后陛下洞若觀火,句句屬實。可看在中土一脈的份上,還請大唐幫幫大理啊!”
王興祖也跪下,流淚道:“皇后陛下,中天竺南天竺聯軍數十萬準備北下,國內反叛不斷,局勢危若累卵。看來同文同種,還請大唐幫幫我梁啊。”
王興祖一哭,高君重也反應過來,也立刻伏地大哭,以手捶地:“皇后陛下…”
這是哭唐庭啊!
大唐君臣都愣住了。
這春秋有楚人申包胥哭秦庭,求秦國發兵救楚抵抗吳軍。這今日,有高王二使哭唐庭,求大唐相救啊。
崔秀寧頓時有點慌張,趕緊說道:“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哭了,本宮可受不了這個…”
這不說還好,一說,兩人哭的更是起勁,眼淚不要錢的往外流,一邊哭還一邊訴苦。
這就叫哭訴。
“可憐我等也是華夏一脈,卻要被天竺土著盡滅,匹馬不能東歸了,呼呼哀哉…”
“前有狼,后有虎,內憂外患,死不旋踵矣!我等一滅,天竺再無中原典籍了…”
唐國君臣都是聽得直皺眉。你們不要哭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