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貴人可是光明公主殿下?”那縣令面帶驚疑的拱手說道。
辛苦也覺得此人面熟,稍微一回想,就想到此人原是蕭焱趙王府中的一個門子,不意今日也做了縣令。
“本使正是辛苦,不過乃是大唐欽差特使,早就不是什么光明公主了。嗯,不過本使倒是記得你。”辛苦端坐馬上說道。
那縣令立刻跪下:“下官梁國恒北縣令王忠,拜見天子欽使!”
梁國已經是大唐諸侯封國,采用洪武年號,是大唐之臣,他當然不敢怠慢。
“起來說話。”辛苦鞭子一抬,“你家大王呢?”
王忠道:“回欽使話,大王還在納河大營,因為軍情緊急,只能親自鎮守,不能回王城。”
辛苦點點頭,“理國王太后呢?是不是也在納河大營?”
王忠回:“理國太后也在納河大營。公…欽使,是否要下官飛馬向我家大王匯報,去王城相見?或者,下官派個向導?”
“不必了。”辛苦搖頭,“你回城就是,本使自去納河大營,本使不缺向導。”
石珊瑚卻是問道:“王縣令,這城外局勢,越來越亂,你為何不管?”
王忠苦笑:“城中只有百余兵馬,還要守城,如何管得了?如今梁國理國主力都在納河,內地空虛的很,不大亂已經不錯了。我們在此都是外人,天竺百姓沒多少人向著我們,難吶。”
眼看辛苦要走,王忠趕緊提醒道:“好教欽使知道,這去納河大營的必經之路上,道路不靖,多有強盜。之前還算老實,如今越發猖狂。還請欽使當心吶。”
話未落音,辛苦已經去的遠了。
強盜?哼,敢打劫自己,那就是想死都難。
接下來一路走來,眾人都有些感概。
林九說道:“主人,石將軍,如今的北天竺,已經和幾年前大為不同了。”
原本到處可見的某某寺,被佛寺取代。多年前曾廣為流傳而后滅亡的佛教,又死灰復燃般在北天竺重新興盛起來。
曾幾何時,西域信仰某某教的禿覺、欽察、阿富汗軍事貴族,攻入北天竺后花費兩百多年時間,前后建立幾個王朝,才維穩某某教的初步統治,勉強壓制了強大的婆羅門教(印度教)。
可即便婆羅門教屢遭鎮壓和排擠,仍然在中下層擁有廣泛的勢力。這使得北天竺幾代王朝,都是上層信仰某某教,下層信仰婆羅門教。
雙方誰也奈何不了對方。某某教的背后,是王朝蘇丹和軍隊。而婆羅門教的背后,是各地土著王公和廣大天竺百姓。
就這么糾葛斗爭兩三百年,卻等到了新的入侵者。
幾年前,來自東方華夏的軍隊,在一對兄妹的率領下,突然出現在天竺東北,趁著奴隸王朝衰弱,各地王公反抗之際,一舉攻入恒河流域。
然后,這對兄妹在來自海上的海宋艦隊幫助下,攻占了德里,滅亡了本就搖搖欲墜的奴隸王朝。
隨后,這對有著東方姓氏“蕭”的兄妹,就在奴隸王朝建立起梁國和大理國。
他們非常奸詐,利用婆羅門教對某某教的仇恨,欺騙土著王公效力,鎮壓了某某教“四十家族”(禿厥和阿富汗軍事貴族),又剿滅了“兩千部”(兩千個某某教低級世襲軍事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