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九,抵達嵯峨山義陵,入地宮,封地宮,神殿祭祀,點神主…
李洛在義陵之上,看著風光壯美的嵯峨山,不禁心中泛起一種難以抑制的憂傷。多少年后,自己和秀寧,也要葬在這嵯峨山唐陵山城啊。
嵯峨山,才是最終的歸宿吧。
親自將義父葬入山陵,李洛才于十二日回到長安。
而太子李征,則是請求待在義陵,守陵一月再回長安。李洛答應了。他發現,自從太上皇駕崩,征兒好像突然又長大了一些。
…………
一場國喪大事熬下來,李洛和崔秀寧都瘦了一圈。尤其是李洛,一個月沒有修理胡須,都快張成長須了。
星空臺上,崔秀寧親自為他修理完胡須,看著清冷欲雪的天空輕輕說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我們都三十四五歲了。”
女人目中也有一絲緬懷過去的傷感。
“警察,你有多久沒有寫日記了。”李洛拉過她的手,感覺他的手有些冰涼。
崔秀寧想了想,“應該有兩年沒有寫日記了。寫了又只能燒掉,還是不寫了。很多事吧,只能自己記著,記不住就算了。”
李洛摟住她,語氣有點哀的說道:“我們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我也很愛他們。可是不知道為啥,總是覺得始終只有你在陪伴我,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崔秀寧露出一絲凄楚的苦笑,“我感覺也是。明明生了六個孩子,還收養了一個,可總是覺得孤獨。只有和你在一起時,那種孤獨感才會消失。我真的很難想象,萬一死在我前面的情形。”
“義父死了,我們給他送葬。將來我們死了,我希望是征兒他們給我們送葬,而不是我給你送葬,你給我送葬。”
李洛嘆息,“我覺得,我大概率會死在你前面。唉,我還是死在你后面吧。最后的孤獨,就留給我。”
崔秀寧忽然笑罵起來,“媽蛋,我們才三十多,怎么也要再活幾十年,干嘛死啊死的,呸呸呸!”
李洛也笑了,“這可是你先提起的。可能是義父走了,我們還沒從傷感中走出來,這次多愁善感了些。”
“我們要這么想,我們是改變了歷史的大人物。我們葬送了蒙元在東方的統治,把他們趕到了西方禍禍,這可是千年偉業啊。現在你信了吧,歷史上的人物,誰我都敢比一比。”
“你牛叉。但請你別嘚瑟了,在我眼里,你還是逃犯。”崔秀寧從袖中掏出一盒新造的糖果,塞到李洛嘴里一顆,自己也剝了一顆。
“說點正事。”崔秀寧嘴中裹著糖,但吐字仍然清晰,“西域之戰我們不出意料的打贏了。里海之東的地方,都被我們拿下。阿拉伯灣也有我們的水師軍港了。”
“可以說,這些年連年用兵,在東方我們所占的地盤,已經到了極限。長安還是西都,可就算從長安出發,也需要三個月才能到達最西邊的里海。”
李洛幾口嚼碎糖果咽下,一邊伸手到女人袖中掏第二顆,一邊說道:“我知道,東方不能再擴張了。我也沒想打到里海之北啊。半個波斯我們都占了,還打什么?再遠真不行,最多就是三個月距離。”
“我說的不是這個。”崔秀寧掏糖給他,“是關于封賞的事。現在仗打完了,大家的官爵,也要升一升了。”
李洛嗯了一聲,“是要升一升。現在天下徹底一統,他們倆三年都沒有升爵位了。”
說來也真是。從臨安打到里海,八年大仗打下來,大唐只封了兩個國公,六個郡公。就這八個公爵,還有一個是瀛州郡公徐山(舊倭國天皇),一個是靜海郡公陳益稷(舊安南國王)。
真正因為功勞封公爵的,國公加郡公也就六個。
至于侯爵,縣侯加鄉侯還不到三十個。
伯爵兩等也就三四十個。
子爵男爵加起來一百出頭。
五等貴族爵位,不到兩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