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還在天上掛著,銀色的光華在萬千星輝中脫穎而出。
楚泠看著面前熟悉的客棧,懷疑自己看錯了,眨眨眼睛,再睜開,還是“來福客棧”這四個字,嘴角不禁一抽:“你住這兒?”
白衣點頭:“嗯。”疑惑道,“楚道友這般神情,可是有什么不對嗎?”
楚泠找回聲兒道:“我也住這兒。”
這地方,就是他霸王硬入住的那家客棧。
也住這里?白衣愣了下,隨后驚呆了,前兩日掌柜同他說有個客人非要住這里,趕也趕不走,原來那個人就是……楚道友。
“沒想到包下客棧的人,竟會是你。”這個結果也是楚泠始料未及的,同處于一個屋檐下,難免會碰面,怪不得他先前會覺得白衣眼熟,原來是他見過,只不過見到的是白衣下樓的側影,所以對他印象不是很深刻,只記了個囫圇。
白衣道:“呃……哈哈,真巧。”
“既然這么巧,不如我們上樓……”感受到一絲冷意,楚泠后面的話卡在喉嚨,他微微抬眼,看向冷意傳來的地方——客棧二樓的一個房間。
他沒記錯的話,頭一次見到白衣,白衣好像就是從那個房間出來的,那里應該是白衣住的地方,可是他現在看去,那房間的軒榥處并無什么人,只有窗扇被風吹得不斷搖擺。
難道是他出現錯覺了?不應該啊,他的感覺一向很準的。
想到馬有失蹄人有失足這句古話,他就釋然了,說不定真是他出現幻覺了。
一旁的白衣見他臉上的神色由謹慎變為驚訝,又從驚訝變為疑惑,再從疑惑變為釋然,只覺得莫名其妙,接著他的話說:“楚道友方才想說什么?”
楚泠回神,他剛才是想邀白衣上樓喝幾杯,可是經方才的小插曲,他突然沒什么心情了,于是道:“沒什么,先回去吧。”
“好。”
不知道白衣的住處之前,楚泠本打算送他回來后繼續去明月樓喝酒,既然白衣和他住在同一家客棧,都到住處門口了,他也懶得再回明月樓。
二人上了二樓后,就在樓道處分別,兩人住的地方一個在東一個在西,隔了一個大堂,開門就能隔堂相望,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吱——
白衣推開房門,屋子里沒有點燈,只有一片淺淺的月光從牖間射進來,勉強能讓人看到屋子里的陳設,才不至于碰著摔著。
他轉身闔上門,門扇剛闔上,一陣壓迫感就從身后傳來。
“誰……”后背貼上一個硬挺的胸膛,腰間也環上了一只手,白衣大驚失色想要掙脫,卻被身后的人摟得更緊。
陣陣龍涎香灌入鼻中,是熟悉的香味和熟悉的氣息,可這香味氣息并未讓他安心,反而讓恐懼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耳根傳來一陣溫熱,身后的人突然咬住了他的耳根,順著耳根落下一個個纏綿悱惻的吻,同時手上動作不停,一手攬住他柔軟的腰肢,一手撫向他的胸口,修長的手指伸出潔白如雪的衣襟中……
被人如此玩弄,白衣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人抽走,腦子一片空白,身子軟弱無力,連站都站不穩,用幾近哀求的語氣道:“不要……”
“不要?”沙啞磁性的嗓音在身后響起,男子淺色的雙眸盡是戲謔之意:“我說過什么你忘了么?膽敢無視我的話離開魁星閣,還違抗命令不回去,是不是我太慣著你讓你得意忘形了?現在我親自來懲罰你,你反抗得了么?”
“你說過會救回他的。”男子暫停侵犯白衣才找回一些力氣,他抓著門框,垂著腦袋,嗓音空空:“可是你一點動靜都沒有。”自嘲道,“其實我知道你根本不會救他,你那么討厭他,怎么可能會救他呢……”
“呵,難道憑你自己就能救他了嗎?”
“有沒有希望,我都要試一試。”
“若我不允呢?”男子將他翻轉過來,抓住他的手舉過他的頭頂,逼近他,嗓音迷人且危險:“你說得不錯,我不會救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也不會允許你救他”
“那你殺了我吧。”禁錮自己雙手的力量并沒有多大,白衣輕輕一掙就掙脫了,他伸手在男子腰間摸索一陣,摸到一個硬邦邦的物什。
唰地一聲,他抽出男子腰間的匕首,他將匕首遞過去,重復道:“莫遇,你殺了我吧。”
莫遇冷笑一聲,將他壓在門上,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怒意:“殺你?太便宜你了,惹怒我的下場,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