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花大夫輕咳一聲,摸著胡須若有所思道:“這木須草極為珍稀,白衣冒著生命危險采來,你花爺爺我也不好擅作主張啊。”一邊說一邊往無心這邊瞟。
無心淡定的喝著茶。
青衣白了花大夫一眼:“剛才你不是還讓我去燉來著嗎?”
“那是我不曉得木須草是你哥特意采來的啊。”花大夫說著,又瞟了無心一眼。
示意得都這么明顯了,無心不可能裝傻子,他知道花大夫的意思,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把木須草給白衣,他比我更需要。”
花大夫立馬接過他的話:“誒!這不就行了嘛!”
青衣道:“無心大哥,那木須草可是我哥專門為你去采的,我了解他這個人,你就這么給他用了,他知道后一定會生氣。”
話音剛落,就被花大夫敲了一下頭:“傻丫頭!人家愿意奉獻你還不樂意接受了,木須草早用晚用都得用,給誰用不是用?難道留著發霉?”
“可是……”青衣還想再說什么。
“沒什么可是。”低沉性感的聲音打斷她,無心平靜詢問:“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需要木須草?”
“呃……”青衣躲開無心的目光,摸了摸鼻子說:“不太像。”
除了無心,她就沒見過哪個人受了這么重的傷還能淡定的坐著喝茶。
“那不就得了?”花大夫欣喜道,看向無心的目光多了幾分贊賞,然后把青衣往門口推:“快快快,快去把木須草燉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青衣嘀咕著往外走。
左年見狀,殷勤的跟上去:“青衣我來幫你。”
“誒,我突然想起來木須草比較腥,記得用生姜去去味兒啊。”花大夫沖走出門外的二人叮囑,二人已經走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日頭漸升漸高,清晨的霧氣散去,清風攜著外面的花香涌進屋子。
早上的風還帶著涼意,怕白衣著涼,無心便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闔上。
這一幕被花大夫看在眼里,笑意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沒有多久,青衣和左年就捏著鼻子,將燉好的木須草端過來,無心的藥她也一并熬了,兩碗光聞著就很上頭的藥一被放下,花大夫就捏著鼻子吐槽:“哎呦我去,怎么這么臭……”
青衣幸災樂禍道:“剛出鍋的那一瞬間,我也這么說。”
左年道:“我這輩子……就沒聞過這么臭的藥。”
“快快快,把這藥留這兒,我們趕緊溜!”花大夫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把青衣和左年往外面推。
青衣道:“誒,可是我還要給我哥喂……”
“喂什么喂?這不有人在嗎?”花大夫拽著她就走。
無心:“……”
花大夫幾人一走,屋里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又苦又臭的藥味彌漫在整個屋子,昏迷中的白衣也下意識皺緊了眉頭。
無心將自己的藥一飲而盡,隨即端著另一碗藥來到床邊,矮身坐在床沿,仔細觀摩白衣的睡顏。
安然嫻靜,歲月靜好。
白衣已經換上了新的衣裳,他所有的衣裳都是白色的,無心之前問過原因,白衣說,是因為他娘喜歡梨花,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桃花谷除了桃樹,別的樹都無法存活,所以他娘就讓他穿像梨花一樣潔白的衣裳,還給他取名白衣,也算是全了一個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