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衣漸漸長大,他娘就發現這孩子特別適合白色,仿佛天生就是為白色而生,白色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就像三月的暖陽與春水,特別配。
無心見到白衣的第一眼,也確實被他驚艷到了,他見過很多喜歡穿白衣裳的人,可是沒有誰能像白衣這么適合白色,別人穿白衣,只會讓他覺得俊逸風流,可是白衣穿著白色,在他這里只有兩個字:
干凈。
干凈得如同萬里無云的藍天,清澈見底的湖水,那飄飄灑灑的白雪,以及那滿樹芳香的梨花。
在無心眼里,白衣就像九天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孑然一身傲立于紅塵之上,他溫柔,和善,愛笑,單純,完全就是一個什么不懂的少年,干凈得讓人想要弄臟,給這一身白色添上一點污穢。
“嗯……”
床上的人兒突然哼哼了一下,無心回神,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嗓音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乖。”
他收回手,攪了攪碗里臭氣熏天的藥,臉色有些難看,這木須草顏值挺不錯,水靈靈的花朵,水靈靈的身材,怎么這味道就……一言難盡。
舀了一勺藥,他試著喂入白衣口中,苦澀的味道在口中彌漫,白衣忍不住咳出聲來:“咳咳咳……”
喂進去的藥被他這么一咳,盡數從嘴角流出,有的還流入氣管里,引起更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咳咳……”
無心趕緊放下藥,輕輕給他拍著胸口,拍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下來,沒再繼續咳。
無心身為幻影城的少城主,身份何其尊貴,哪里干過給人喂藥這種差事,別人給他喂藥還差不多。
現下他親自給白衣喂藥,居然還喂吐了……這若是傳出去,將是他的一大黑歷史。
他凝眸看了白衣半晌,尋思著軟的不行,還是得來硬的。
端起床柜的藥一飲而盡,他掰開白衣緊閉的雙唇,附身吻上去。
觸碰到溫軟的唇瓣,眼前是少年放大的面容,長長的睫毛,不濃不淡帶著陰柔的劍眉,無心只覺得大腦轟然炸開,心臟跳得比以往快了許多。
雙眸微動,他趕緊將嘴里的藥渡入白衣口中。
嘴里的藥在減少,苦味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確定白衣將藥全部吞入肚中后,無心才意猶未盡的起身。
意識到自己用了什么樣的方式給白衣喂藥后,他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幾步,一只手撫上自己的唇,腦子里還在嗡嗡嗡的響。
他……親了白衣!
這個認知恍若一道天雷落在他頭頂,轟轟烈烈的響著,愣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這個認知里緩過神來,狼狽逃離,逃入外面的一大片桃林中,不見了身影。
花大夫幾人從左側的墻后走出來,走到窗戶邊,打開被風吹開一半的窗扇,向里頭張望。
屋子里面,白衣還靜靜的躺在床上,就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可惜啊可惜……
“那小子居然敢在老夫眼皮底下干壞事!”花大夫抓著窗沿憤憤道,一副好白菜被豬拱了的模樣。
“頭一次見人把偷窺說得這么光明正大……”青衣抄著手淡淡開口。
左年思忖道:“青衣,好像是你開這個頭的。”
青衣:“……”
花大夫語重心長對她道:“我跟你說,那小子親了谷主,就是我們桃花谷的上門女婿,你一定得看好,千萬不能讓人給跑了!”
青衣:“上門女婿?嗯,是個好詞。”
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