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可是有嚴重潔癖的,就算在青木縣城外那破小的客棧也要每晚擦拭。
在這行宮,不好好淋沐兩個時辰燙破層皮都對不起這身精貴的肉。
然,出乎女人意料。
只見男人冷冷開口道:“不必了,晌間已沐過浴了,現累得慌,就在想來你這討個清靜。”
說完,就朝著榻間走去。
偏巧屋里就一張床,二哥…夜北堯,蘇嬈猛地后提兩步,無助的低嘆了一聲。
命,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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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幾日一直都與夜北堯同床而眠,男人沒有任何的越格之舉,她也漸漸習慣。
可眼下…
眼下!
他媽床底下還藏個五丈三高的活人,一個對她枕邊人恨之入骨的彪形猛漢!
你讓她如何睡得著!
蘇嬈深怕閉上眼,明日睜開躺在自己邊上的就是一具冒著冷氣的尸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她可就真成千古罪人了。
可若不然,閉上眼睜開,就是她蘇家意圖弒君滿門抄斬的消息……
這…到底讓她如何是好!
二哥你可千萬別沖動,腦子是個好東西,你可一定要有啊,靜靜躺到天明就行,求你了,可別出幺蛾子。
枕邊靜靜側臥的男人也感受到身邊人隱隱的不安,摸著她的小手。更是鉆了心的冰涼。
低啞的聲音問道:“怎么了?”
“沒…沒什么。”
“沒什么手怎會這么冰涼!”
夜北堯坐起身,用手探了探女人的額頭,見女人體溫正常,才放心又躺下來。
“你不用擔心,榮濤雖逃,但想來也是兇多吉少,況江南行宮守衛森嚴,根本不會讓歹人鉆進來。”
夜北堯以為女人是擔心榮濤跑了,必回回來拼上性命魚死網破的報復,才出聲開解道。
守衛森嚴?
蘇嬈深深對男人這四字字產生了質疑。
若行宮真如鐵桶般森嚴,那老二怎么會闖進來不僅闖進來,此刻還留在你圣駕龍床的炕底下。
這……
你怎么解釋?
夜北堯見女人依舊沒放下心結,便又猜想女人是何故緊張。
想了想,道:“說三個月便是三個月,三個月內,我秋毫不犯,不會做什么,皇后不必擔憂。”
蘇嬈相信他的話,也不是為這話而緊張。
反倒是床底下的某位爺!
聽到夫妻夜話,也不禁心里腹誹,果然,他就知道,這個皇帝就是不行,不行!
大婚兩個多月了,還跟妹妹秋毫不犯呢!
啊呸!
他妹妹妙齡十八,貌美如花。這比他都大好幾個月的皇帝還想老牛吃嫩肉,也不撒尿照照自己。
不用等三個月了!
真是恨不得沖出去,讓妹妹現在就拒絕這個下半生沒有幸福的男人。
然而,他也知道,現下出去絕非聰敏人的選擇。
蘇老二心里郁悶,只能憋著。
伸腿的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撞到了床下的木板,發出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