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二心里郁悶,只能憋著。
伸腿的幅度太大,一不小心撞到了床下的木板,發出了“啪!”的聲響。
蘇嬈心里一咯噔。
眼眸一閉,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夜北堯固然也聽見了,轉身看著她,“什么聲音?”
“什么?”
女人睜大眼睛,開始裝傻道。
那聲音雖大,但也只有一聲,見女人沒反應過來,夜北堯也不再追究。
或許只是自己聽錯了呢?
夫妻開始繼續攀談夜話。
夜北堯道,“往年科舉都分兩場,文試和武舉,如今文試殿選已經結束,月底回京后就要開始武試的選舉了。”
自那日二人商議榮濤之事后,夜北堯總會時不時拿時政給蘇嬈參考一二。
“京都巡防及各大營的指揮使銜職現在都空缺,希望這次武舉能出一兩個可用的兵將之才。”
你說,這狗男人怎么這么會嘮嗑!
蘇老二出事前正好是京城巡防的最高部首,手下百千個小弟,出行一趟,都是前呼后擁,登高一呼,無人不從。
當年,那是何其風光!
偏偏,褲子一脫,惹上事了……
蘇嬈知道二哥的心結,也沒想到男人會突然提此事,心里又是一疙瘩。
“到底怎么了,今晚怎么如此不安?”
夜北堯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又徑直坐起身來,仔仔細細將女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江南不比京城,有些認生,便睡不著。”蘇嬈胡謅道,“聽說后面有片竹林,來了我還未逛過,現也睡不著,你陪我去看看?”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密會竹林?
這算什么?
一種變相的邀約?
夜北堯喉間一哽,他明白蘇嬈不是這個意思。
但既然是自己等她的答復,終是要把姿態放的低一些,事事順著。
于是,便點頭答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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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江南,但這個時節已然入秋,夏夜難免森涼。
竹林里的風呼啦啦灌入甬道,人影婆娑,涼意一絲絲滲透在走在狹道上的一雙璧人。
蘇嬈披了件厚厚的外衣,但就如此,也止不住外頭薄涼的冷意,森森地打著顫。
夜北堯自也看出女人在發抖,不動聲色的將外衣脫下來,淡淡披在女人身后。
說實話,大半夜的這竹林,不僅風大發涼,冷得慌,那風吹在竹葉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響,深夜閨半,如黑鬼敲鐘,更是瘆得慌。
凍成這樣,也別指望溫存賞月干批情操了。
外頭站了半柱香都不到,蘇嬈便拉著夜北堯進了屋,想著這么長時間也足夠二哥離開。
可顯然,她高估了男人的智慧。
進屋,嗯,人是離開了,可床榻下處的板子直接被踢出來了,橫著木板杵在正中間,外側的窗戶還被破開,岑岑的冷風從外頭呼嘯而進。
案發現場,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床底下有人,然后尿遁跳窗逃離現場。
蘇嬈:“………”
胸口極力喘著大,胸腔劇烈起伏,試圖舒緩此刻的心情,若現下有一把榔頭在她手里。
別問,問就是一榔頭直接朝著老二垂下去,相想看看那幾兩重的腦袋瓜里裝的到底是不是水泥。
“!!!”
都是蘇家人,他怎么就能……
這么蠢!!
蘇嬈看著這一地的證據,蒼白的都沒有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