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吃那種肉，用大鍋一鍋燉了，燉一個晚上，燉的軟爛，那肉夠我吃好幾天飽的了，有時候吃不完，就只能喂狗吃了。
骨頭不好扔，都被我埋在地下了。
過了半年，有一日我看著那孩子的皮那般嬌嫩，于是想出了一種做紙人的好辦法。
我把那孩子的皮剝下來做成紙人的面，皮，他的血用來做畫，骨髓用來糊面了，骨頭，被磨了用來做架子了。
肉嘛，要么被我吃了，要么喂野獸了。這肉只有剛割下來的時候新鮮，久了老了我不愛吃，就只能拿到城外去喂野獸。
我第一個用人皮做的“紙人”，那天我將那個紙人放到了紙馬鋪子里，它瞧著就比其他紙人要栩栩如生的多。
但說實話，我自己是不太滿意的。
晚上的時候我忘了把它收回密室，沒想到第二天，一個人來買紙馬，一眼就看中了那個“紙人”，并且出高價買下了。
那人就是給宋家辦事的人。
一萬兩黃金啊，那可是我掙幾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我想經過我特殊的炮制手法，別人也不一定知道那是人皮做的。
真要問起來，我便說那是靈獸的皮子。
過了一個月后，那人再來尋我，說主家還要那種材質的“紙人。”
這回要十二個，六男六女，十二萬兩黃金。
那么多錢，我心動了。
我想著反正我也是要挖心的，做“紙人”是一舉兩得。
于是便答應了。”
“那些毒蟲是養來做什么的？”聞人無月問道。
“毒蟲是讓我吃人心那人讓我養的，養了快三年了，他說三年一滿，他就來取最毒的那只。”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眼神中，雪凡塵將他所犯的那些事都說了出來，包括被殺的那些人的頭骨被他們扔在了哪里他也交代了。
“宋家人，宋家人我也不知道是哪些人，他們每次派來拿貨的人都是他們臨時請的人。
每隔幾個月，他們都會在我這里訂十二個“紙人”，六男六女。從開始到現在，今年是第十次拿貨了。
不過，宋家人沒人惹的起。他們會殺了我的，他們會殺了我的。”
雪凡塵意識到自己竟然把他犯下的罪行都說出來后，立馬情緒激動的一直說著宋家人會殺了他。
聞人無月和白衍兩人神情凝重的對視了一眼。第十次拿貨，每次十二個，除去這一次因為殊兒逃脫一劫的幾人，加上之前他殺的那些，那還是有百多個童男童女喪命。
這人心里住著的是魔鬼吧。
“他已經把靈魂賣給魔族了。”聞人殊說道。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把靈魂賣給了魔族。
引誘他墜入萬劫不復之地的正是魔族。
“出賣自己的靈魂和原則已經很可恥了，更可恥的是你還沒能賣一個好價格。”聞人殊看著雪凡塵說道。
“你知道什么？我這些年身體健康，享受了幾年輕松的時光，你知道瀕死的人，拖著茍延殘喘的身體痛苦的活著卻突然嘗到身體健康，身輕如燕的那種失而復得的感覺嗎？你們不會知道！”
雪凡塵咆哮道。
不，他沒有錯，他何錯之有？他不過是想活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