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是神跡!是神跡啊!”
“吾主回應了!這是審判,真正的審判!”
“不僅僅如此,還是雷罰!最神圣,最嚴肅的懲戒天罰!”
僅僅是一瞬間,幾乎整個廣場上所有的人都齊齊跪下,對著那雷光劈落之地,小小的審判臺跪下拜服——那是崇拜,對這雷光,對這神圣懲戒的崇拜。
甚至,就連負責宣判的神官,也都跪在地上,他驚喜無比的高呼:“這就是法典的依據!吾主回應了我們!”
“快!紀錄官呢?!用攝影水晶拍下來!我們要把這一幕發送給中樞圣堂,這是可以加速教約守則申請的‘圣跡’!”
也容不得神官不正經,不欣喜——雷罰對這輪回世界的人類來說,是神圣無比的審判明證。有著這樣的神跡作為例子,那么這種‘故意傳染瘟疫’的罪行,就有了神的背書,下一次撰寫教約第十八書的時候,這一罪行就會被寫入教約,成為全新的范例。
“這有什么需要跪的?!這種人還需要神來審判嗎?”
眉頭緊皺,蘇晝站立在原地,他環視了一眼仍在跪拜祈禱的眾人,心中在感覺荒謬的同時,也感覺一陣微妙。
他能感應到,朝著自己涌來的愿力,在一瞬間就增加了不少——就像是萬念歸一,這在帶給他一定的力量的同時,也令束縛的力量變得更重了。
但是,蘇晝又不想拒絕……既然這些人都求到自己頭上了,還是祈求對那種罪人進行懲罰,蘇晝肯定要有所回應。
畢竟,倘若他不出手,結果導致沒有天罰,讓這個人逃脫了懲戒又該怎么辦?他最見不得這種事情。
對神跡的祈禱雖長,但終有結束之時。
隨著神官率先起身,令騎士清掃掉之前犯罪者的焦炭骨灰,廣場上的其他普通人也都陸陸續續站起,在沉默中等待著下一次審判。
而這一次押解上來的犯人,更是令蘇晝感覺莫名其妙。
那是一對男女,應該是夫妻,他們的穿著打扮都非常講究,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產豐厚。
而根據神官所言,這一對夫妻是造船廠的工程師,他們犯下的‘罪行’,是駕駛一種全新的蒸汽船出海,探索了一座距離夕光城不遠的海島。
“這算什么罪?!”
蘇晝當場就震驚了——他根本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可以和之前‘刻意傳染瘟疫’一事并列,來讓自己身旁。
但是,他卻聽見自己身側的艾蒙搖頭道:“不,吾主,駕駛帆船,漁船探索海洋海島一事,只有風之神的信徒才能這么干。”
“不過這一次,他們駕駛的是一種全新的蒸汽船,法典中沒有寫,所以我們才需要神的裁決,確定這是否是罪行。”
說真的,蘇晝有些時候完全搞不懂這個世界上人的邏輯……先不談只有風之神的信徒才能去探索這件事,既然駕駛漁船,帆船算是錯,那么駕駛蒸汽船就不算了?教約法典上沒有寫,所以就無法判斷是對是錯了?
這和機器人有什么區別?
而此時,蘇晝也能聽見一旁夕光城的普通居民正在竊竊私語。
“假如這兩個人是海盜的間諜怎么辦?”
“是啊,無緣無故跑去海上,假如是為了和海盜聯系,這就說得通了。”
“但安圖爾一家我都認識,他們人很好的,就是平時有點瘋瘋癲癲,對法典也不怎么熟悉……估計只是意外吧。”
“這樣啊,那就無所謂了吧……”
能感覺到道,和之前不同,這一次民眾的反應就沒那么熱烈,而稍后的祈禱也并不怎么誠心,所有人并不關心這一件事。
蘇晝也能感應到,這一次朝著自己匯聚而來的愿力幾近于不存在,如果他不是霸主階,靈魂力量遠勝于其他人,指不定還真的沒辦法感應到這一絲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