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伽沙不是一個魔化者,他肯定要將其送入某位大騎士的門下,進行正統的修行。
是啊,魔化者。
這個世界上,魔化者的身份本身,就是原罪。
無論是大地的哪個地方,魔化者都是受人歧視的低等人,他們會被大型城鎮拒絕,哪怕是進入了移動都市也只能生活在下城區,他們只能做最基礎的體力勞動,不允許成為學者,騎士,煉金術師和施法者。
反過來,倘若是學者,騎士和煉金術師和施法者成了魔化者,只要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就沒有人說三道四。
很難說明,受歧視的是弱小,還是魔化癥。
塞涅卡曾經憎恨過自己魔化者的身份,但是最后釋然了。
不可抗拒的,就應當接受,然后去對抗。
尤其是現在,從斯維特雷教授手中,所有希光孤兒院的孩子,都得到了抗爭的火種。
燃燼之火,可以遏制魔化病癥狀,甚至逐漸凈化靈魂,令魔化病逐漸消退,強化靈魂的修法。
塞涅卡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修行這一修法的時候,痛苦地倒在地上痙攣,他感覺自己的左臉和渾身上下每一處血脈都在燃燒,就像是有人在用滾燙的水銀灌入眼眶,然后流遍全身。
這樣的痛苦是不可思議的,但是塞涅卡卻能堅持下來。
因為,在痛苦中,他感覺到了一種解脫。
如若說,換上了魔化癥的魔化者,注定在麻木中死去,那么痛苦反而可以喚醒那顆已經麻痹的心,重新感受到活著的實感。
血肉,靈魂,所有污濁的雜質都在燃燒的心靈之火中消散,化作養料,也多虧這門修法,塞涅卡感覺自己對自己能力的控制力越來越強,而巖化的左眼也因此漸漸恢復活性。
說不定幾個月后,他的眼睛就能恢復光明。
至于洛亞和伽沙,兩人也同樣修行了這一修法,實際上,絕大部分孤兒院的孩子,都已經開始這一引導術的修持,而且大部分還是都堅持了下來。
至于為什么能堅持下來……只能說,和真實的饑餓相比,并不會造成傷害,如同幻覺相比,果然還是虛幻的痛苦容易對付吧。
整理了一下衣著后,塞涅卡三人便朝著教授所在的房間走去。
“教授究竟要我們做什么呢?”
洛亞還是最為活躍的那個,在路上,他便忍不住暢想未來:“難不成是覺得我們最近的成績很不錯,所以要單獨給一點獎勵?那我想要多吃一點糖……”
“會蛀牙的。”伽沙簡短地說道:“你沒有龍血,蛀牙沒辦法再生,很麻煩。”
“誒?”被打擊了一下,洛亞癟了癟嘴:“那伽沙,假如有獎勵,你想要什么?”
“武器。”
仍然是簡單的回答,黑發的龍人少年低下眼眸,他平靜道:“離開孤兒院,戰斗將會頻繁起來。教授歸根結底是一個人,我想要幫助教授。”
“教授肯定也會高興的。”伽沙如此總結。
塞涅卡不禁微微點頭。
在他的猜測中,斯維特雷教授這一次將所有孩子分鐘天賦最好的三人叫去,肯定不僅僅是為了獎勵。
已經和其他所有孩子拉出差距,他們需要的已經不是那些基礎的教育,而是更進一步的深入修行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