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蘇兄,又是何苦?!”
那時還是那位領隊,他背著山人,呼喝著本來快要散掉的商隊重新聚集起來,朝著大城飛奔而去,他既感動又不解:“以命犯險,不值,不值當啊!”
山人那時失血過多,面色蒼白,但聲音卻仍然認真:“三年前,你幫了我,一飯之恩。所以今日,我也幫你。”
“普通人,都會做的事情罷了。”
“對了,鹵牛肉很好吃,我還要喝酒。”
領隊哭笑不得:“都會有的,都會有的!”
膝蓋中了一箭的山人自然不可能繼續還在山里生活,和邵家商隊一同入城后,十幾年過去,蘇家也算是在城里開枝散葉。
最早,只是能幫助一些遇到困難的人,找找失蹤的小孩,驅逐周邊的猛獸。
然后,就可以教訓街巷惡霸,斥責欺凌他人的惡鄰。
緊接著,就能偵查案情,還冤于公,追捕罪人。
這都是普通人會干的,最普通的事情。
這是正確的事情。
所以蘇家人一直都在這么做。
蘇北落凝視著眼前的青年,他滿面通紅,目光卻明亮。
男人仿佛從這面容中看見了自己,看見了自己父親,父親的父親,一代代的人。
他現在,只是能夠捉拿鎮壓那些超凡病的患者的高等巡查官,定一方太平。
而蘇晝,卻已經可以為這個世界,根絕一切犯罪,并前往天外之天,幫助其他文明抵御毀滅的危機。
“好……好孩子……”
嘟囔著,他醉了,匍在了桌上。
“哎,這死鬼,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嘆了口氣,寧時雨便伸出手,拍了拍蘇北落的肩膀——醫者的靈力貫穿,刺激肌肉神經,已經醉了過去的男人就這樣自己站起身,然后朝著臥室走去。
走的中途,蘇母又施展了幾個法術:清凈術,除塵術,潔凈咒,還有小風咒,,分別將蘇父身上的酒味,碎屑,還有身上的一些灰塵去掉,并用風吹進垃圾桶。
然后,一縷風帶著蘇父倒在床上,而后便是一道安眠陣法自床頭自動運轉,鼾聲大作。
蘇晝站在門口,而寧時雨為自己的兒子整了整衣領。
她輕笑著拍了拍蘇晝的臉道:“記得常回家看看。”
但說完后,她卻又嘆了口氣,這位母親伸出手,用力地擁抱了自己的兒子,她有些心疼地說道:“你還這么年輕……就已經能做出這么大的事情。”
“媽媽,已經很難想象你未來要做出什么事情了,或許是比這兩年你做的事情還要大,還要危險。”
“有些時候,真的是非常憂慮恐懼,為什么你會去做這些危險的事情,為什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