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被自己的言語稍稍震住的對手,冷夏夏反手將自己的長劍插入地面,就像是用熱刀切黃油,她的劍直入月巖深處,而后熾熱的赤色光暈亮起,金紅色的熔巖開始在灰色的月球大地之上縱橫流淌,宛如傷口和血液。
“什么?!”
對面的金發少女大驚失色,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對面這位看上去端莊可愛的少女居然是一位可以輕易融化巖石化作巖漿的法師,但這倒也沒有超乎預料,所謂的意外只是本以為對方是揮灑劍氣的劍仙,而現在看不明白底細了。
嗡!一聲嗡鳴,刺目的光暈縈繞金發少女周身,其態宛如凝固,堅不可摧,就連沸騰燃燒的空氣也無法靠近她分毫,下一瞬,一道白光朝著冷夏夏迎面刺來,那正是金發少女刺出的長槍,宛如貫穿星空的流星。
金發少女的長槍乃是北美最新的低等修行者法器,那就是一個小型的可控導彈,矢量噴口噴出熾白色的光,而尖端的槍頭更是亮起一層尖銳的鉆石光暈,純粹的凈化圣光寄宿在其中,足以刺破一切法術防御。
但是冷夏夏卻一步未動,她只是微笑著握著劍,任由只是由冰凝結的長劍在高溫中溶解,化作白色的水汽,而另一側,升騰的巖漿蒸汽悄無聲息地在其周身燃燒,她足下的巖漿池就像是水流一般流轉,澎湃不息地星辰漩渦,輪轉之間,光影閃爍,仿佛日月升騰,朝夕更替。
冷家家傳的‘壺中朝夕’乃是以水化萬物,以霧幻眾生,酒這種容易蒸發的液體本就可以令人致幻,也方便塑形操控,無論是凝水城冰殺傷,亦或是化作堅韌長鞭抽打,都是一念之間。
但是冷夏夏卻覺得,先祖們只是因為靈氣斷絕不得已地選擇了水這種方便的載體作為武器,朝夕天地之間,難道只有水不成?
壺中朝夕的真意,顯然是萬物皆可互相幻化,液態固態氣態本就是人類并不嚴謹的分類,在巨大的力量下,鐵也是液體,空氣也可結冰,溫柔的水也可以比鋼鐵更加堅硬。
最重要的是修行者的意志。
抬起手,奔騰的巖漿化作一縷水流般的長條,氣泡從中升起破碎,釋放蒸汽,而這一切都在冷夏夏手中安靜的流轉,然后凝聚為了令人戰栗的火光,幽深的靈力在巖漿的深處流動,賦予少女控制他們的能量。
長槍破空而來,但是一層血色的熔巖騰起,幻化為屏障,擋住了這一擊。
鏗鏘間,火焰破碎,長槍退避,足以擋住導彈轟炸的熔巖屏障被刺穿了一個孔,凈化圣光的確破盡萬法,可熔巖本身也是吸收沖擊的最佳材料,金發少女的全力一擊也無功而返,不得不在熔巖蒸汽逼近前退避三尺。
雖然從未親眼見過那一幕,但父親擋在自己身前的光卻刺破的盲目的黑暗,直抵少女的心中。
而現在,他的女兒已經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
“爸爸會開心的。”手中捏著法訣,冷夏夏再一次施展壺中朝夕,熾熱的高溫開始擴散,周邊巖石開始融化,而凝聚在她身前的熔巖顏色越來越刺目,從血色的赤紅變成如今璀璨的金。
“哥哥們也一樣。”
最后,伴隨著一聲尖銳的鳴嘯,金紅色的火紋躍動,在場的絕大部分人,無論是觀眾還是考官,都只能看見一陣模糊的霧氣,在諸多變幻中,他們只能看見一輪光華,橫貫朝霞夕陽。
等到所有人回過神來時,只能看見巖漿凝聚而成的長劍懸浮在金發少女的額前三寸,用來阻擋這一劍的現代化改裝盾牌已經破碎,炸藥反應裝甲,堅鐵法陣防護以及晶石立場全都在瞬間被突破,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你這么強……”
干脆地升起手舉白旗,發目,表示投降,金發的少女嘆了口氣,然后灑脫道:“你這么強,還來參加啥擂臺賽啊,隨便就能進內選。”
“哪怕是內選的那些怪物,你也算是一等一的強者,為什么非要現在暴露底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