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源頭處就斬斷兩國戰爭的根基,斬斷你們遭遇危險的可能,在全新的世界里面,即便你們還會有全新的宿命,但卻也和現在的命運再無關聯。”
周不易向前走出一步。
他伸出手,想要施展自己的力量——繼往之木,乃是可以在月球,火星甚至是木星衛星甲烷大氣中成長壯大的超級生命,區區荒漠,簡直可以說是肥沃無比的樂土。
但是,在男人伸出手的剎那,他便感覺到了有些不對……這個世界的存在根基并不允許他如此簡單粗暴的施展自己的力量,雖然也不是不能使用,但強行施展,只會事倍功半,而且無法被世界本身所呼應。
“原來如此。”
啞然失笑,周不易收回手,他搖搖頭,吐槽了一句:“我就說以蘇晝的藝術細胞,便不至于突然為自己寫一首歌。”
“旋律嗎?為這創造世界的無限大曲目,也增添上屬于我的一曲,如此一來,世界才會承認我。”
男人收手,然后反手間,一支淡綠色的玉簫就浮現于周不易掌中。
而后,在亞蘭和伊芙還未反應過來時,便有幽靜的蕭聲響起。
就像是一陣溫潤的風吹過竹林,又像是一場迅捷劃過天際的小雨,濃郁至極限的生命氣息,青綠色的木氣澎湃,令天地都為之一亮。
“這是,從未聽過的曲目……”
伊芙睜大眼睛,金發的公主雖然從未聽過這種陌生樂器奏響的聲音,但旋律本就是沒有國界的,只要是人類,哪怕無法欣賞,也能知曉何為曲調,何為旋律中的心情。
而亞蘭更加簡單,他不是很懂音樂,反而更加能理解蕭聲中,那聽似孤獨的蕭瑟中,蘊含著宛如草木一般生生不息的堅韌。
——孤獨一人,支撐文明。
不死是詛咒,不死是劫難。
但不死也是祝福,不死也是守望。
不死本身,也是不死者的責任。
忽然。
烈陽之下,荒漠中突然綻放翠綠的顏色。
古老的荒漠,在更加古老的年代也曾經是綠洲,早已死去的根系和枯敗的枝葉,在奇跡的旋律之下,突兀地重新煥發生機,重新舒展枝葉。
霎時間,就在亞蘭和伊芙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以周不易為中心,整個荒漠都已郁郁蔥蔥,化作一片生機勃勃的綠洲,而一汪清泉更是從大地的縫隙中涌出,在諸多青草環繞之下,顯得清澈涼爽。
蕭聲悠揚,帶著蒼蒼茫茫的浩蕩之音,就像是樹海喧嘩,無窮葉聲翻騰,隨著周不易邁步向前行走,伊洛塔爾大陸幾乎完全由黃沙構成的版圖上,出現了一個翠綠的點。
而后,這點延伸,要化作翠綠的線。
感情?愛戀?宿命?死后重生后的愛人,是否還是原來的愛人?
原本,序曲紀元的亞蘭和伊芙,要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困境和問題,他們無法解決,只能接受,故而最終會引向那悲劇的結局。
但是周不易從不在乎這種小事——管他什么問題,直接把這個荒漠世界改造成森林世界不就好了嗎!
大地之上,自異界而來的神木之燭晝周不易,正在呼喚清風掃六合,以綿幕柯葉遮蔽荒漠,仿佛造物之神,生態圈之主那般,改造整片天地。
而蒼天之上,諸神仍然與原初的燭晝征戰。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呼喚異界的眷屬,改造世界,將舞臺改變,這樣宿命便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