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似乎是有些憤怒,也是有些感動道:【原初燭晝,雖說我等成道后于時光上并無先后,但你才經歷區區三四十年的時光,有的是未來和可能性】
【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所有洪流中,或許只有你才有在可數短時間內成為超越者的可能性】
【如若是真的要犧牲一切,就由我們來好了,你去成為超越者,解決所有的問題,挽回所有犧牲,如此一來,亦是一個好結局】
但這一次,蘇晝卻并沒有回答。
他只是微笑著沉默,于沉默中凝視著諸洪流,而一股不安的預感登時令所有洪流感覺到一陣陣詭異。
【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走】
【無緣無故在世上走】
【走向我】
雖然礙于偉大封印和偉大存在們的神力,理論上來說能夠自動自由操控一切平行時空,觀察所有可能性未來與過去的洪流,如今需要用無限力推動才能達成這一點基本的能力,但畢竟對于無限力而言,無限的出力也僅僅是基礎,所以所有洪流都是無法被偷襲,無法被埋伏和用陰謀暗算的。
哪怕是蘇晝,也不例外,沒有人可以偷襲蘇晝,自然他也沒辦法偷襲安全其他人,雙方所有的思想和認知,在決定開始展開的剎那,就會被這些永恒長存,自有不滅者察覺。
祂們已經近乎是多元宇宙中的全知全能。
但是,此時此刻,蘇晝卻位于泛無限多元衍生軸中……在這個涵蓋了無,空無與虛無三重之無的所在,他已經不在封印多元宇宙中,如若愿意,便可以在此地開辟屬于自己的全新多元宇宙。
所以,哪怕是六位洪流,短時間內,也無法知曉蘇晝此時的想法。
直到最為敏銳的某位洪流,察覺到了蘇晝真正的打算。
【不對!】
執筆者驚愕道:【諸位,注意渾天后方!】
沒有實體,只是一種思維,一種筆墨,一種形容的宿命之洪流,是無法被其他洪流攻擊的存在,但與之相對,祂也極難對其他洪流的手段作出反制,只能提醒同伴。
但這顯然還是慢了一步。
因為,當其他洪流警惕地回頭時,祂們就驚愕地看見,有一個浩蕩如鴻天,巍峨如神山的龐大世界,正如同天塌星落一般,朝著祂們猛砸而來!
而執筆者不可思議的提醒,才令祂們堪堪明悟:【燭晝天!】
【燭晝天正朝著我們撞過來!】
泛無限多元衍生軸,蘇晝仍然無法與封印多元宇宙內的萬物交流,哪怕是祂自己的力量,其他燭晝,乃至于所有的呼喚,都因為跨越多元宇宙的耗損而變得模糊乃至于中斷。
但是,交流與相信本身,本來就是用來‘確定’的一個東西,不是嗎?
愛這種東西,不需要言語,不需要溝通,它原本就存在,乃是多元宇宙的第一因……難道說,因為無法看見,難以聆聽,蘇晝就不相信眾生心中的燭晝,而眾生也就不相信自己心中的那道光明了嗎?
難道,僅僅是無法與眾生相見,他蘇晝就不愛眾生了嗎?
當然不是。
所以……
“所有犧牲者,萬古以來所有的死者。”
青年垂下眼眸,他溫和地說道:“所有無名,被遺忘,沉寂于萬古虛無之淵,漆黑漠然之坑中者。”
“我與你們同在。”
【此刻有誰,在世上某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