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姜儀愣了一下,看清楚眼前是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老道士。
只見他目光清亮,兩道白色的長眉如兩個彎彎的月亮倒扣,臉色慈祥,身上一侵道袍似乎被漿洗得脫了顏色,顯得有些青白。
劉郎中見有人幫他說話,立馬叫嚷道;“這位老道說得對啊,我只收了一百銅,又不是很多錢,難道還要我把藥鋪搭進去啊?再說他受這樣的傷,有幾個人能救治好,我勸你們不用浪費錢,抬回去吧。”
這個劉郎中不是上次給能禮看病的老郎中,上次的老郎中擅長治療傷風感冒。而這個劉郎中擅長治療骨折內傷之類的。
此時他喋喋不休,但姜儀和老道皆沒有理他。
老道看著姜儀,說;“我是一個荒山野庵的老道士,今日恰好經過這里,見了你弟弟被打,所以跟著來看看。”
“你見我弟弟被打,為什么不施以援手?”姜儀恨恨的說。
她想起陳治說的,兩人被打時,不少人在旁邊圍觀,就是沒有一個人來幫忙。
古時候的人都這么冷血嗎?
此時她倒沒想到,人家是一個老道士,不說看上去老態龍鐘,但也肯定行動不便,竟然苛責人家不幫忙,可見她此時內心之亂。
老道笑瞇瞇的說;“我和他無親無故,干嘛要幫手?”
姜儀氣得七竅生煙,冷冷的道;“那你現在出來,是搗亂的咯?”
“那倒不是,只是見這小子生命垂危,有點于心不忍。”
姜儀沒說話,盯著老道看。
被打時沒說于心不忍,現在快死了才出來說于心不忍,這老道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有方法救治弟弟?
這個想法剛剛在腦中浮現,步儒卻先開口問道;“你能會看病?”
“略懂一些。”
步儒急切的道;“懂你就給我弟弟治療啊,我給錢你。”
老道幽幽的問他;“你就這么信得過我?”
“不信你這個時候我還能信誰?”姜儀插了一句話。
“好,既然你們信得過我,那我就試試。不過治好之后,我不要錢。”
步儒詫異的問;“你不要錢要什么?”
“我要他。”老道指著地上躺著的弟弟。
“啥?”
“如果治好了,我要你弟弟跟我走。”
“跟你走?”姜儀吃了一驚,莫不是這個老家伙是個人販子,或者看我弟弟眉清目秀,是個老玻璃?
老道士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姜儀,他若是知道姜儀此時心中想什么,可能會暴走。
“你放心,我只帶他走三五年。”他又說了句。
姜儀心想;如果這牛鼻子能治好我弟弟,就算帶他走一輩子,也比今日夭亡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