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儒看著屋里的三個人,雖然其中有兩個人對他斥責,但心里還是忽然有一種感動,說不出話來。
“被人奪妻,乃男人最大的恥辱之一,你們若幫我想出辦法,就是我永遠的大恩人,我一輩子銘記于心……”
步水云搖搖手;“這樣說就見外了,我們……”
“不如我們叫人偷偷把他腿打斷,看他還敢不敢……”眾人尋聲看去,卻見門口的步候這時插話道。兩個眼珠子還滴溜溜的轉動著。
步儒白了他一眼,他吐了吐舌頭,撓撓頭。
“他之所以敢如此欺人,正是仗著王知府的權勢,可惜現在離秋闈還有八個月,不然阿儒努力一番考個舉人回來,他就不敢亂來了。”沈輕舟道。
“呵呵,話是這樣說,可舉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啊,就算老夫,也不敢保證一定能考上。”
步儒點點頭。
步水云突然道;“對了,輕舟你剛剛不是說寫了片文會之記嗎?給我看看。”
“在桌面呢。”
步水云過去低下頭,快速的讀了一遍;“總體上還是不錯的,但若是修改一下就更好了。”
沈輕舟苦笑;“都什么時候了,水云叔還有心思討論文章……”
趙夫子一言不發也走過去,快速看了看,點點頭說;“是不錯,我可以幫忙修改潤色一下。”
步水云看著他,問;“夫子莫非也想到了?!可行否?”
趙夫子沉吟片刻,說;“昨日文會,步儒大放異彩,若我們把這件事加以宣傳,大概可以幫他在臨賀府,甚至在附近的幾個府獲得一定的聲望。”
步儒憨直的道;“我不在意這點聲望!”
步水云道;“傻小子,你若有一定知名度了,他想要害你,也需要掂量一下啦。”
沈輕舟恍然有所悟的道;“對啊,知府侄子強搶某秀才妻子,可能會引起一小波關注潮。可若是知府侄子強搶知名才子的妻子,關注的人就多了,甚至還能引起士林憤慨。”
趙夫子點點頭,贊許的看了看沈輕舟,對步儒道;“昨夜你的表現可圈可點,特別是兩首詩,可謂是少見的佳作,保證多人喜歡。現在若能通過這文記把這具有故事性的經過和佳作結合,再道出王子華的無恥本色,想必……”
步儒聞言,眼睛亮了起來。在他眼中,虛妄的名聲無關緊要,但若能給自己帶來一層保護層,還是挺不錯的。
“咦,這封信哪里來的。”站在書桌邊的趙夫子忽然舉起手中一張信紙問。
原本別人的信他不該說什么,哪怕是愛徒的,之所以讓他如此吃驚,是因為封信表面的三個字:‘步儒啟’吸引了他。
這三個字實在太俊逸非凡了,自己寫了幾十年的字都完全達不到這個水準啊。
若不是在步儒桌面看到,他肯定第一時間認為這是某書法大家的字。
“什么信?”。沈輕舟和步儒圍了過來。
這時,門口的步候道;“儒哥兒,這信是下午一個老頭送來的,當時你心情不好,我也比較忙,就隨手放在桌面上。”
趙夫子把信攤在桌面,上面道;“地靈秀之處必有人杰,林風起時當有鴻浩。君雖弱冠,然有風華。昨夜兩首詩嶄露頭角,《尚書注釋》更是頗有新意,期待完稿得以閱讀,若不嫌棄,恬愿為序,朱佑郴。”
諸人看完,立刻均露出震驚的表情,看著步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