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老人說著,把身子轉了過去,不讓人看他臉上的表情。
不過顧留白心里卻很清楚,雖然自己的二伯和高祖父之間隔了三代,但他從小就跟高祖父學習劍法,兩人感情極好。
后來自從她二伯離開后,高祖父閉關的時間就更長了,幾年才出關一次。
“好了,不說那家伙了。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次你父親求見,剛好我修煉也到了瓶頸,不然我是不會出來的。”顧葉連說著,看了看一旁的少年,笑道,“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兩次大危機,你們都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化解,著實是不容易啊!”
“兩次大危機?!”蘇印開口,眉頭微微皺起,“這么說第一次和商家的戰斗您也在那里?”
顧葉連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看著顧葉連理所當然的表情,蘇印眉頭皺得更緊,語氣微微加重:“你既然在那里,為什么當時兩家火拼時你不出手?眼睜睜地看著顧家死了那么多人!”
聽著少年質問的語氣,顧葉連并沒有什么不滿的表現,笑著道:“我是修煉者,不是慈悲者,那些人不過是我顧家的下人,他們既然拿了工錢,就有義務為這個家族奉獻。
死了的人,說明他們的氣數盡了,氣數沒盡之人,即便我不出手,他們不還是活著嗎?
而且你沒發現這個世界上的人,因為身上有幾條陽魚,對于自己的性命其實并沒有那么珍視。沒了陽魚也好,讓那些人”
聽完老者似乎有幾分道理的話,蘇印卻覺得心中的不爽更甚。
“你這樣說我確實沒什么理由反駁了,總不能用道德來綁架你,但是留白呢?她是您的親玄孫女,當時被商玉柔攻擊時,你如果出手,她就可以不丟那條陽魚了啊!
對于她而言,修煉一條陽魚有多不容易啊!”
看出少年眼中的怒氣,顧葉連嘴角微微掀起,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不就是丟一條陽魚么,跟暴露我的身份相比,你覺得誰更嚴重?”
“當然是你玄孫女的陽魚更嚴重了!”蘇印毫不猶豫地反駁,他不明白,對方不暴露自己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就在這時,顧留白突然開口,看著蘇印道:“蘇印……我沒事的。陽魚沒了可以再練,但是我高祖父的存在輕易不能讓人,尤其是讓商家人知道。
高祖父這些年極少露面,外面的人都以為祖父不在人世了,因此他是我們顧家的王牌,也是最后一張底牌,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輕易翻開。
你不要怪高祖父他無情……現在的隱藏,是為了以后保護更多的人。”
事實上,此刻的少女因為少年為她憤憤不平而有些高興,不過她還是要好好解釋一番,免得他繼續生氣,惹怒了自家高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