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淵被握著的手突然得到解放,那人病怏怏的開口“水!倒水來”
重淵抿著唇,坐在床邊沒動。他很少受人指使,盡管對方是自己的金主。再看看那人淚光嚶嚶的看著自己,重淵有些坐不住,僵持了一會縱欲抬起尊貴的屁股給項江東倒了杯水來。項江東卻依舊可憐兮兮的
重淵深吸一口氣,盡力壓制住自己把水潑到他臉上的沖動,一手扼住項江東柔軟的兩腮,一手將水灌進去。項江東嗆得直咳,細膩溫軟的觸感從指間傳來,重淵下意識的捏了兩下,真是富家公子保養得好,不想自己一手常年使劍磨出了老繭。項江東咳完,掃開臉上那只粗糙的大手,自己下地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起來,倒是一副讀書人的斯文樣子。然而項江東此刻也正努力壓制自己的怒氣,娘的,喂個水也不會喂!不氣不氣!打不過打不過!然后滿眼溫和的看他。喝完水后,斯文的擦擦嘴角緩緩開口道“想必閣下就是天煞盟第一殺手莫重淵了!”
重淵沒有否認,默默的抬起二郎腿等待下文,讀書人就是不招人待見,說話還文縐縐,慢悠悠的。不過從那么誘人的一張嘴里說出來,怎么就有呢么一點磨人呢?
“那重淵兄可與我透露一下,是誰要殺我么?”
“不能”保護客人**是天煞盟的規矩。做這一行,就要守的規矩。
“你便是不說,我也知道”項江東手指規律的敲打著桌面。“保護人的活你是第一次接吧?”
重淵點頭,耐著性子聽他說。
“除了保護我之外,還有一件小事拜托你,監督香兒,允兒和憐兒這三房侍妾!”
“不做!”
江南首富項家的二公子一擲千金買下了江南第一樓百鳥朝鳳閣,送給百鳥朝鳳閣屬支下的百花樓的頭牌溫婉做聘,要娶溫婉為妻。青樓女子,嫁給這種顯赫人家做妾的還甚為少有,更何況,還是嫁給嫡子做妻!都說這嫡公子的娘親生前就是一位絕色美女,可惜紅顏薄命,早早就去了,沒娘的孩子就亂來,爹不疼,爹也不管!不信?不信你再看看項家大公子和小公子娶的那可是同樣富甲江南的閆家兩位小姐!一時間流言四起,眾說紛紜。
成親當天,從項府到百鳥朝鳳閣一路上張燈結彩,一群百姓正經事也不做專門的來看熱鬧。
“新浪來了!新郎來了!新郎真好看!新郎真俊俏!”一群小孩子在人群里擠來擠去,頗有節奏的叫好,只見街道那頭身穿喜服的男子騎著棗紅馬緩緩而來,發髻并不是循規蹈矩的束在頭頂,而是有些偏向右側,帶著痞氣卻難掩眉眼之間的俊逸。真是一點也沒浪費他娘親的一副好皮囊。新郎官紅唇微抿,臉上盡是謙和的笑意,和一路上祝福的鄉里鄉親打招呼。新郎后面是吹打喜樂的樂隊。在后面是一架十二人抬的蓮花轎,正上方立了一塊匾額,上書四個大字,“香車美人”
“浮夸!”人群中一黑衣男子不屑的看著馬背上的男子,但樣貌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好看!“這就是?項江東?”
“對呀對呀,這就是項家二公子~江南少女的夢中情人~”旁邊一個略顯花癡的女子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問得她,繼續道…“要是我能坐在他的花轎上可多好!”
“得了得了!別犯花癡了,快跟上,二公子進去了!”
“哦哦哦~”
黑衣男子被人群擠了一個踉蹌,腦子里項江東溫和的笑意揮之不去,再一看人家已經將羞答答的新娘子抱上了車,突然百鳥朝鳳閣的屋頂飛下一個紫衣怪人,大喊著“你個登徒子!還我婉妹來!”
慌亂之中,人群四散,項江東一揚衣袖把溫婉護在懷里,那黑衣人踩著轎欄縱身一躍推開那刺客的劍,與那刺客糾打起來,上面打的火熱,項江東故作淡定的掀開新娘子的蓋頭,仔細看看自己的美人兒,從懷里拿出一方帕子替她擦擦眼淚,“婉婉不怕,為夫在呢啊~”
仿佛是被項江東惡心到,紫衣男子趁黑衣男子不備朝著項江東飛出一把匕首,黑衣男子迅速丟出一枚銀針將匕首打偏,這一偏,正好擊中項江東的發髻,束發的發冠被劈成兩瓣。項江東臉色一白暈倒在溫婉懷里。
紫衣腦子沖著黑衣男子笑道“嘖嘖嘖,你這雇主長的不錯~尤其的這一幕格外香艷!”
“打不過就快滾!”
“滾?多好的機會和你交手,來來來打個痛快!”說完亮出一把長劍向著對方刺過去!
“哇~二少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溫婉還沒等怎么,唯一一個一直躲在車底下的小廝費力的爬出來,撲在項江東身上,哭的傷心欲絕。溫婉剛要安慰安慰,那紫衣腦子再次將手里的寶劍飛出來,將小廝釘在木欄上,不耐煩的挖挖耳朵,“吵死了!”
黑衣男子負手而立,紫衣男聳聳肩,沒武器,打不過,一蹦一跳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衣男子從房頂跳下來,將那把劍取下,小廝癱軟的跪在地上,劫后余生,木訥的看著面前的俠士。這全程只有溫婉還算淡定,把項江東從自己懷里移開,整理整理衣裙,對著男子微微欠身
“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處,改日定帶著夫君登門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