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生死仇敵,雷恩絕對會拼死一戰,能殺幾個算幾個。
而不是選擇投降談判。
但實際上,他們幾個手里連一滴野蠻人的血都沒沾染過。甚至他們打心底也半點沒對這些野蠻人,有任何可以稱作“仇恨”的情緒。
既然無冤無仇,這種死戰,就顯得毫無意義。
......
雷恩看著那些野蠻人的舉起的弓箭僵直在了那里,就知道剛才的話起了作用。
能說出“烏朵”祭司的名字,這自然是真的認識。
那些魔獸騎士面面相覷,他們很驚訝,會從一個“侵略者”嘴里聽到如此流利的科爾曼語。而且,更驚訝的是,這個家伙還認識他們部落的大祭司。
而另一方面,既然摩托車速度甩不掉魔獸坐騎,雷恩索性也不跑了。
他直接停下了機車,攤開了雙手,示意自己不跑,也不會抵抗。
這樣的舉動,也讓那些還想射箭的野蠻人徹底收起了箭支。
然后,他就被圍住了。
騎在魔獸坐騎身上,那些野蠻人足足五六米高,黑壓壓的一片,目光還猶如惡狼般寒光閃閃。
雷恩不得不仰頭看著這些拿著標槍長矛指著他的野蠻人。
此時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落入了陷阱的無綿羊,四周都是插滿了鋒利石頭片的尖刺。
他再次用科爾曼語說道:“我是烏朵的朋友,并不是敵人。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讓我見見她...”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算是有點交情的那個野蠻人小妞身上了。
畢竟當初自己救過她一命。
呃...雖然有“利益交換”,可好歹是真的救了。
雷恩這番話,顯然有一些作用,但...不多。
獵荒者們這幾個月屠滅了無數“灰燼之森”外圍的部落,殺掉的野蠻人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這對于本來人口就不多的科爾曼族,已經是滅族之仇了。
這種血海深仇,可不是幾句話就能抹平的。
看到雷恩,那些野蠻人戰士一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挖他的肉來此。
“‘侵略者’的話根本不可信,殺掉他!”
“對,他們殺了我們這么多族人,侵略者必須死...”
“我們科爾曼一族沒有殺害族人的朋友...”
“...”
一個個越說越激動,那不斷試探的石矛,差點就戳到了雷恩臉上來了。
這一刻,雷恩反倒不緊張了。
一把柄長槍抵在腦袋上還可以拼一拼反應躲過;一百柄指著,也就債多不壓身了...
不過,他確實不想死的這么毫無意義,再次開口解釋道:“我和我的同伴沒有傷害過任何科爾曼族人,我們對你們也沒有任何敵意。偉大的‘莫羅戈斯神’在上,祂可以證明我的話沒有半點虛言...”
這話是在烏朵那小妞嘴里學來的。
對于有神祇信仰的科爾曼族來說,提及神祇名諱特別好用,因為在他們的認知中,沒人敢對著偉大的神說謊。
這一出,果然,剛才嚷嚷著要殺人泄憤的野蠻人們突然就冷靜了下來,一個個都閉口了。
而這時候,一個臉上圖騰相比其他人更復雜的干瘦老頭看了看雷恩,說道:“我在他的靈魂里沒感受到我們科爾曼主人的冤魂血氣。他...沒有說謊。”
聽到這話,雷恩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記得烏朵說過,科爾曼祭司懂得一些什么“自然之語”的玩意兒...能感知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反正就跟測謊儀差不多的超凡能力。
對方信了,才能有談判的余地。
自己的命,好像暫時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