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燈剛剛由紅變綠,后方的車已經迫不及待地按了喇叭,宋初故意等了等才踩下油門,搖下車窗,伸出手向后比了個中指。
這大清早的按什么喇叭,還有沒有公德心了?
......
“你去做什么了,好重的血腥味。”
永福寺后山,石昆侖嗅著空氣,對該隱周身那股濃濃的血腥味很是不喜。
他是昆侖玉化形,在遠古時期,玉石一向是通天祭祀的媒介,哪怕是現代,玉石也是寄托著大量祈愿的載體。
前因后果的順序雖然有待推敲,但也至少是相輔相成,石昆侖天生便有“守護”的靈性,也因此非常不喜歡無故殺傷生靈。
“吃了個早飯。”
該隱抬手用指腹抹了一下唇角,擦干凈那里的些微血跡。
“別惹出麻煩,這城里是有教會的。”
雖然知道該隱有分寸,石昆侖還是忍不住叮囑道。
該隱沒回答,只是又舔了舔嘴唇——真正的神職人員的血可是大補。
“你怎么過來了,阿初那邊沒有什么情況吧?”石昆侖問起正事。
“有,那道士給的香包今早突然自燃,而且是會吞噬精神的靈火。火被我滅了。她正在開車前往這里的路上。”
石昆侖對阿初的擔憂只持續了短短的一瞬間。
過了片刻,他清清嗓子,狐疑地問道:
“你沒袖手旁觀?”
在該隱說完之前,他剛才的第一反應是該隱會借機刺/激一下阿初。
致命危險突然降臨,沒準兒阿初身上那被封印的力量會自行沖出,那這惱人的封印就輕而易舉地解除了。
“沒來得及袖手旁觀。”該隱坦然地回道。
雖然,他現在也有點后悔自己當時的手腳動作太快,但若是情景再現,他也會有同樣的反應。
石昆侖默然。
盡管他是塊感情淡漠的石頭,也聽得出該隱話里隱含的意味,一時不知是該對自己的情敵表示下不屑,還是先安慰一下錯失了表現機會的自己。
前者,品格高尚的他實在說不出口,而后者......
沒事,日子還長,這可是持久戰,以后有的是機會!
“你這里如何?那姓柳的小神仙什么來頭?”
該隱從石昆侖那張表情匱乏的臉上辨別出他的糾結心情,語氣也變得輕佻了。
談起正經事,石昆侖立刻換上一張認真臉。
“這位柳居士應該身懷某種借助夢境修煉的法門,一旦入夢,就會讓身體和精神進入虛實之間,維持一種似幻非幻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旁人幾乎看不到他,就算勉強看到了,也觸碰不到,不過他應該也會失去對外界的感知。”
壽命悠長的該隱也是個見多識廣的,立刻就查找到了記憶里的相關資料:
“我在其他地方見過運用相似方法的修煉者,說是借助夢境修煉,但實質不過是拋棄現實,沉迷于夢境中的無所不能,以此實現他們想要的長生不老無所不能罷了。”
“盡管很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不過那些家伙倒也是琢磨出了不少歪門邪道,比如......”
該隱看向石昆侖,緩緩吐出兩個字:
“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