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午時,該隱和石昆侖隨意挑了個方向走了走,就闖進了人間繁華熱鬧的夜生活。
該隱抬腳就往某家動次打次的酒吧里闖,石昆侖估摸著他是餓了。
坐在吧臺,一人叫了一杯威士忌,該隱的目光落在燈光昏暗的舞池里,搜尋著合適的獵物。
石昆侖喝了口酒,湊近該隱,小聲道:“聊聊?”
“聊什么?”該隱明知故問。
“嘖,你這就沒意思了。”石昆侖譴責他的裝模作樣。
該隱收回目光,看著玻璃杯的冰塊,輕輕晃了晃,在叮叮當當的聲音中,開口道:
“我的母親名為莉莉絲,我的父親,是亞當。”
石昆侖差點沒把喝進嘴里的酒給噴出去,被嗆得咳嗽了半天。
亞當?是他以為的那個亞當?是經常會被從書上抄來給自家小孩當名字的那個亞當?
不對啊,那本全世界最有名的書上說了,亞當的老婆不叫莉莉絲吧?
所以該隱是私生子?
這也不對吧,教會圣子剛才是叫他哥哥的,怎么私生子還比原配的兒子歲數大呢?
石昆侖瞬間腦補出好幾版狗血三角戀的劇情。
“沒有什么愛情狗血劇情,”該隱一語擊破了他的腦補,又道,“倒是有點狗血家庭倫理劇的劇情。”
石昆侖搓了搓自己的耳朵,伸手做了個“請繼續”的動作。
他這是在用行動表示,他一定洗耳恭聽。
既然已經開了頭,后邊的話就好說多了,該隱也懶得用代稱遮掩,簡單一句話介紹:
“莉莉絲是亞當的第一任妻子,但因為過于熱愛自由和玩鬧,又對亞當的影響力太大,亞當的父親——也就是我祖父屢次被她頂撞后,為了不讓兒子與自己離心,就給他另外選了一個聽話溫順的妻子。”
“聽起來......這位莉莉絲女士,不會是個甘于就這么被趕走的人物。”
石昆侖婉轉催促。
“是,的確。但她也沒有辦法,那時她不僅受了重傷,還懷有身孕。所有人,包括亞當和亞當的父親,都認為拼命逃走的她必死無疑。”
“可她卻頑強地堅持了下來,懷抱著強烈的恨與愛,通過啃食好心收留她的那些人的血肉,生下了那個注定要以掠奪為生的孩子。”
石昆侖微愣:我母親那時候很虛弱,加上那時候人類對很多事情的認知還停留在一個十分原始的階段,她知道自己照顧不好一個脆弱的嬰兒,那還不如讓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腹中多成長一段時間,出生以后便少一分危險,就像初生的小鹿就會行走那樣。”
“而她想到的方法便是大量地吃東西。在她看來,自己多吃一點,腹中的孩子就會更快地長大,哪怕同樣是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也可以擁有三四歲孩童那般較為強健的身體。”
“光是那些收留她的人采來的野果遠遠不夠,她需要肉食,但她身受重傷,不能打獵不能勞作,病怏怏的似乎隨時都會死,看起來也不能增添人口,那些人是不會把寶貴的肉平白分給她吃的。”
“所以,當她稍微恢復了些力氣后,她就把目標放在了身邊某些更容易捕獲的獵物身上。”
“最開始是那些不被重視的年紀較大和病重傷殘的人,場合和時機允許的話,她會把肉都啃干凈,若不然,也會盡量把血喝干。”
“很快她就發現,相比起啃食血肉留下齒痕,增添被人認出的風險,只是喝掉血液會更隱蔽更方便,更有利于擺脫被人懷疑的可能性。”
“哄騙、陷阱、偷襲,她使用各種手段,在不同的聚居地間游蕩,一邊躲避野獸,一邊捕獵同類的血肉,才最終生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