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有一個特殊性,不是能夠流利地使用拉丁文背誦莎士比亞和歌德,也不是能夠精通各種樂器,更不是能夠熟練地運用自己的身體和技巧去取悅他人,而是一個能讓他有別于其他所有魅魔的特殊性。
這樣才有可能讓阿初姐允許他,喊她一聲主人。
隨后的幾十年里,他跟著阿初姐走遍了整個美洲大陸,在旅途中見過廣闊的天地,結識了形形色/色的人,也終于萌生了獨立和自由的意識,明白了他所認為的再正常不過的主奴關系原來已經被時代拋棄,自甘為仆和忠心侍主也都成了低賤和愚蠢的代名詞。
這個嶄新的認知讓他的膽子大了幾分,主要體現在他勇敢地對自己坦白了他對阿初姐的感情,一種與魅魔天性似乎背道而馳的感情。
他依舊希望阿初姐能夠成為他的主人,卻也希望他能夠成為阿初姐唯一的奴隸,從此與她形影不離。
可惜,阿初姐還是在某日與他道了別。
如果換在幾十年前,他一定會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乞求阿初姐,讓她不要丟棄他。
幾十年后,黯然神傷的他卻懂得了安靜地道一聲再見,盡管留戀,盡管不舍,卻依舊只是站在原地目送她走遠。
她跟他道別了呀,還說了再見,比起當年那毫不猶豫的轉身和漠視,他已經被她看在眼里了。
等他再變得優秀一點,再特殊一點,總有一天,他也會走到她心里的。
......
熟睡的莫為不自覺地又向宋初身邊蹭了蹭,但也不算越界,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的該隱就沒去管他。
該隱不在意,其他人可就看莫為不順眼了。
石昆侖剛踏進這沒了門板的房門,一眼就看到了并排躺在一起的宋初和莫為,雖然兩人中間隔著一床被子,雖然莫為的兩只手老實地放在胸前,石昆侖還是瞬間思考出了烹飪魅魔的一百種方法,從刺身切片到裹面油炸,保證這一桌比滿漢全席還豐盛。
“什么情況?怎么回事?”石昆侖看向該隱。
該隱依舊盯著宋初的臉沉思,等到石昆侖伸手要去抓莫為起床的時候,才道:
“莫為受傷了。”
石昆侖收回手:“被阿初揍了?”
“不是,是被阿初的解封人給揍了,阿初卻不知為何昏迷不醒。”該隱簡略地道。
石昆侖連忙轉到床的另一邊,俯下身子去檢查宋初的狀態。
該隱緩緩開口:“什么也看不出來,或許是有人偷襲了她,或許,是別的什么變故。”
“到底怎么回事?”
石昆侖面色凝重,轉身盯著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他這兩天都在家里指導那個段明偉修煉,畢竟偷出來的東西是要盡快還回去的,總不好害得銀行的工作人員無緣無故背上個瀆職的罪名,況且他也想看看段明偉會不會在全面了解那套邪法后懸崖勒馬,若能如此,他也不介意幫上一把。
段明偉不負眾望,果然辜負了他這番好意,只把古籍里那句“此終為旁門,有傷天和,恐害損壽數,還應修持正道,只可以此為輔,或引為煉心煅意之鑒戒,或謹為萬不得已時略用一二,切記,切記”當作秋風之過耳,半點沒放在心上。
這邊送走了已經無故曠工三天的段明偉,再去銀行物歸原主,石昆侖看看天色,覺得太晚了點。
他知道今早林諾和宋初一起出了門,只是怎么天都黑了,兩人還不回來,該不會真的約會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