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初的雙手被鎖鏈裹成一個大鐵疙瘩,馬上就有人放松地調笑了起來。
他的玩笑并沒有得到響應,有腦子的人畢竟是多數,大家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集體看向這片營地的首領人物。
老派克先是示意大家把武器收起來,自己握著劍柄挽了個漂亮的劍花,信步閑庭地走近阿初,用劍尖敲了敲她手腕上的鎖鏈。
“這東西不結實,我有一套精鋼打造的鐐銬,你如果不反抗,我們就不傷害你。”
見阿初要開口說話,老派克收劍回鞘,繼續道:
“這座營地是有一個叫做塞繆的年輕人,他前天和另外三人去林中打獵了,如果沒出事的話,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阿初解開團在手上的鎖鏈,還給它的主人,任由老派克把他那套用絨布珍藏的精鋼鐐銬取過來,又親手戴在自己的手腕和腳腕上。
“杰克,啞鹿,你們兄弟兩人把她帶去我帳篷后邊的棚子里關起來,輪流看守,不許偷懶。”
老派克把連著鐐銬的鐵鏈交給剛才那位好哥哥,從人群里點了幾個人,就把其余人給轟散了。
好哥哥叫杰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叫啞鹿,不會說話。
兄弟倆走在她身前領路,阿初扭頭看向那邊樹下一臉詫異的該隱,笑了笑。
打架這種野蠻的事她才懶得做,這個布滿教會產特殊武器的營地,還是交給那位悠閑的血族大人慢慢玩吧。
現在,該換她來看熱鬧了。
......
成功抓住女巫,那位體面的落難的有錢老爺也該招呼一下了。
該隱被請進了營地,又被領到了老派克的帳篷里。
老派克與他剛剛點出來的另外四人正在激烈爭論,爭論的內容就是如何處置剛才那個女巫。
“殺了!直接殺了!莫非你們想讓她把整座營地都給蠱惑了嗎?”
一臉絡腮胡的男人拍著桌子大聲嚷道。
“其實,”老派克皺著眉頭,用野狗鬃毛做的通條清理手里的煙斗,“我覺得她的身份不一般,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他能從數場戰斗中存活至今,又能憑一己之力建立并管理著這座流浪者營地,多數情況下,都是依靠他精準的危機嗅覺。
另一邊的獨眼立刻出聲譏笑:
“老家伙,膽小可不是一位戰士該有的品格,既然你連個女人都怕,還是趁早搬出這間帳篷去睡草地吧。”
獨眼的兄弟也猥瑣地笑道: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去把她從頭到腳檢查一遍,保證一塊皮膚都不會落下。”
絡腮胡一拳頭砸了過去:“閉嘴!你這種垃圾就該立刻滾出這片森林!”
獨眼已經拔了刀,老派克正往煙頭里塞著北地產的煙絲,抬頭看著帳篷門外: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讓您看笑話了,我們都是粗人,禮節方面總是差了些。”
該隱站在門口,溫和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了老派克身后的矮桌上。
一尊熟悉的圣子雕像,正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
雕像邊,則是一個古樸的石盆,盛著清澈的水,水面有細碎的波光粼粼。
還沒走到門口的時候,該隱就感覺到了這座帳篷的特殊。
這里是圣子的勢力范圍,雖然可能無法真身降臨,但圣子的目光是可以抵達這里的。
該隱覺得十分可惜。
那個黑發女子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揍他揍得那么干脆,怎么就沒跟這些人打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