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孤兒果然是廢物,連個被鎖住的女人都看不住,我還說半夜過去玩玩呢。”
“就是,光吃飯不干活,還不如讓我們爽一爽,那還算有點用處。”
“哎,我跟你說,有一次我不小心摸到了那個啞巴弟弟的手,那皮膚,可嫩了!”
“真的?那咱們要不今晚......”
阿初雙手向外一推,就把附近的生物通通請出了五米開外,也把他們的污言穢語給強制靜默了。
該隱早就找了一個絕佳的位置看熱鬧,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阿初吸引,看了看那個被捆住的血族。
這位倒霉的同族后輩也被阿初掃到了一邊,還不小心撞塌了一頂破舊的帳篷,整個人都陷在了破布堆里。
身為唯一一個沒被推開的人,塞繆局促地握著劍,咽了咽口水,緊張又警惕,不知道是該先下手為強,還是該轉身就跑。
“別緊張,我只是來傳個口信,首先,是你父親的遺言。”
頓了頓,在開口時,阿初嘴里吐出的卻是一個蒼老虛弱的男人聲音,斷斷續續,氣若游絲,明顯命不久矣。
“‘我只是想讓他做個老實安穩的鐵匠,我到現在也不懂他為什么不愿意,為什么要離開,又為什么從來不回家看一看,但現在說什么都遲了,我只想、只想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是不是還活著。’”
說完,阿初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用她自己的聲音解釋道:
“在這里,我告訴他你還活得好好的,而且就在離家不遠的這片森林里,他一激動就死了。”
這片森林距離楓樹鎮就隔著一座山和一條大河,徒步走起來是有點費事,天氣好的話,也不過三四天就能到。
至于這位老人提出的另外三個問題,她就沒辦法回答了。
“你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你離家出走以后,她每天下午都會在鎮外大路邊的那棵大楓樹下等你,風雨無阻,你父親死后的第二天,她也病倒了。”
“她希望至少能在臨死前再見你一次,能親眼看到你安然無——”
阿初抬頭望向了林外的某處天空,收回目光后,撓了撓頭,嘟囔道:
“這好像算是任務失敗?算了,至少口信帶到了。”
她看向塞繆:
“剛剛你母親也死了。”
該隱正打算從破布堆里把受傷的同族翻出來,聞言直接低低地笑出了聲,瞬間把可憐同族的處境拋在了腦后,聚精會神地觀賞了起來。
那個叫做塞繆的年輕人的表情,簡直太精彩了。
先是茫然,仿佛根本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說些什么,隨后是私事被暴露在眾人面前的窘迫和惱羞成怒,現在就直接是猙獰扭曲的狂暴面孔了。
幾句話的功夫就能完成如此迥異且生動的表情轉換,他也不知道到底該夸獎哪個了。
“你個魔鬼!你竟然詛咒我的父母!”
塞繆氣得渾身發抖,面色通紅,一劍劈向了阿初的頭頂。
阿初沒躲,反正這劍劈不到她,所以她拿出了腰間的那把小匕首,抽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