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隱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手段,愣了愣神。
以他的所知所聞,當今世界上的那些所謂神明可沒有一位能夠操縱空間,他們在不同地點間的瞬間移動更是有限制的。
很快,他收起思緒,回頭看看那些終于緩慢包圍上來的冒險者,滿眼都是教會武器散發出來的圣潔光輝,晃得他十分不爽。
“不用殺人,不過那些武器比較特殊,應該不會傷到你吧?”該隱看向阿初。
阿初搖搖頭:“對我而言,不存在特殊的東西。”
說罷,她抬手一招,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從主人手里飛出,落在她的掌心,又被遞給一旁的該隱。
“你想要這些武器?”
該隱退了半步,避開長劍的鋒芒,同時連連擺手:
“不不不,我討厭它們,你留著吧。”
“我不需要武器。”
阿初看看該隱,又看看握在右手的長劍,左手拂過劍身,長劍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變成了一柄普通的鐵劍。
該隱不動聲色地將滿腔驚訝壓在心底,既好奇于這個女人的身份,又不免敬畏她的手段能力,心情十分復雜。
“你看這樣處理怎么樣?”阿初再次把劍遞給他。
該隱從阿初手里接過劍,突然想到,敬畏是個有些距離感的詞,更是個缺乏安全感的詞。
可他看著那雙干凈澄澈的眼睛,卻莫名只想再走近一些,而他這個不假思索就接過這柄劍的動作,好像也暗示了某些尚未明了的意識。
“我想......”
該隱也不知道他是想說些什么,還是想做些什么,亦或者是想要什么。
頓了頓,他答道:“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處理方式了。”
得到肯定的答復,阿初看向那些步步逼近的冒險者,抬起手,一抓一放。
似是有風吹過,一縷縷銀光從每一柄武器上飛出,在空中匯聚又消散,仿佛在陽光下消融的冰雪。
她再揚手一揮,每個人手里就多了一把銹跡斑斑的破銅爛鐵,拿來切菜都嫌鈍。
“解決了。”
“解決了?”
別說那些頓時齊齊化為石雕的冒險者了,甚至連該隱都沒有反應過來,聽見阿初的話,不由自主地重復道。
這就解決了?
站在原地擺擺手,就解決了?
誤讀了該隱的表情,阿初想了想,又擺了擺手,把那些人送回十米開外的營地里,隨便找了頂帳篷塞了進去。
“現在應該算是處理好了,我走了。”
風中傳來六十多個男人們堆疊在一起的胡喊亂嚎,阿初與該隱道別。
該隱卻不想跟她道別,當即彎腰撈起暈倒在地的受傷同族,不顧形象地扛在肩上,快步追上阿初。
“真巧,我們順路。”
該隱的笑容和煦燦爛,就像在大街上偶遇了一位久別重逢的朋友。
“你確定?”
阿初記得他剛才說過,他是想橫穿森林去另一邊找人。
該隱認真地道:“對一位迷路的人來說,任何方向都是順路。”
“我要去血族領地,我確定你跟我不順路。”阿初直白戳穿。
該隱的笑意更深了:“那就更順路了,既然要去我的地盤,身為東道主的我當然要盡地主之誼。”
阿初停住腳步,仔細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遍,似乎在辨別他的真偽:
“不知道為什么,你讓我想起了一個熟人。”
“誰?”該隱好奇地問道。
阿初收回視線,目不斜視地向前走:
“一個十年前被我扔進海底火山口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