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一次短暫又快速的交鋒并不具有普遍性,但經過這半年的相處,該隱越來越清楚,阿初的戰斗力大概是屬于無敵那個層次的。
別的不說,就說她那個聞所未聞的隨意瞬移的能力,她想躲你,你就絕對摸不著,她想殺你,你也絕對躲不開。
瑞絲舉著絲綢圓扇,擋住下半張臉,笑彎了眉毛:
“該隱大人,你們到底什么時候舉辦婚禮?”
她這么問,不是真的關心婚期,而是她看得明白,這么長時間以來,該隱大人根本還沒把初小姐的心贏到手。
該隱當然聽懂了這句調侃,瑞絲也不是第一次這么說了,不過,這一次——
“等把教會的事情解決了,你們就可以準備賀禮了。”
一想到阿初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該隱不由嘴角上揚。
阿初最開始留在城堡里的時候,該隱不是沒有擔心過阿初會在某一天不辭而別,畢竟如果她想走,誰也沒有能力,也沒有理由留下她。
但現在,阿初會在離開城堡之前特意來告訴他,跟他解釋,擔心他會生氣,還愿意哄他(自己推倒阿初時她不反抗的行為),還說了肯定會回來。
這是不是說明阿初的心里也漸漸有了他的存在?
這是不是說明阿初已經把他的城堡當做了歸宿?
“哎呦,看來該隱大人終于得償所愿了。”
看該隱這笑得傻乎乎的樣子,在場的幾位元老都不由失笑,同時還有種奇異的飽腹感,想馬上去找自己的愛人消化一下。
砰!
門板猛地被推開,重重地撞到了墻上,元老安格斯風塵仆仆地大步走了進來,先跟該隱見了禮,再看著自己的哥哥安瑟斯點了點頭。
比起上下級和主從關系,該隱與安格斯、安瑟斯兄弟倆更像是朋友,他們也確實是相識了近千年的好朋友。
他們就是該隱最先轉化的兩人,是該隱的左膀右臂。
“出什么事了?”
該隱示意安格斯先坐,讓安靜地立在角落里的菲亞給他倒一杯紅酒。
安格斯禮貌地接過紅酒,對著菲亞露出一個生硬的微笑,隨即嚴肅地道:
“我們在教會里安插的臥底全都暴露了。”
該隱蹙了蹙眉,但也沒太過擔憂:
“畢竟即將開戰,在戰前清掃干凈內部的老鼠,免得泄露重要的布置,這也算是可以理解。”
“嗯,這倒是提醒我了,”安瑟斯站起身,略含歉意地道,“容我先行告退。”
“你去忙吧。”
該隱知道安瑟斯是要去清掃他們血族里的老鼠,毫不介意地擺擺手。
兩家互相安插臥底,這不算是什么新鮮事,該隱早就已經知道幾個露出尾巴的臥底,一直沒有驚動他們而已。
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這一批的釘子拔干凈,下一批只會更隱蔽,扎得更深。
安瑟斯離開,該隱看向安格斯:
“安排后事之類的后續事宜你全權負責,不用向我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