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猶豫了一下,才道:
“其實,那些探子都沒死,還被放了出來。”
“嗯?”
這就讓該隱驚訝了。
什么時候他那位好祖父這么仁慈了?
“把這些探子挖出來的,似乎是圣子。”
雖然是猜測,但安格斯的語氣很篤定。
該隱和圣子這對同父異母兄弟的關系,一向讓他們看不透,又不好深入探究。
“然后呢?”
該隱相信,他那位好弟弟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做這種善事。
安格斯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
“這是其中一個探子交給我的,是圣子寫給您的信。”
該隱接過信,菲亞已經遞上了開信刀。
「親愛的哥哥,希望你一切安好,這封信的紙張是在圣水里泡過的,愿這種皮膚炙熱的感覺能代表我對你的思念。」
看完第一句話,該隱冷哼一聲,搓了搓被燙出淡淡紅印的手指,不甚在意地繼續看了下去。
「不過身為血族的祖宗,我這種小把戲肯定傷不到你,一想到這里,我內心的負罪感就少了很多,所以,我又派了一些探子過去,希望你玩得愉快。」
「聽說你最近又墜入愛河了,不知道這一次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拜見一下這位女士,畢竟再過不久,我們應該就能久違地相見了。」
「至于這個‘不久’是多久,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不如你來猜猜看?」
「對了,我們親愛的祖父也聽說了你那位神秘又強大的新情人,看起來,他對這位女士的興趣,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你可要把這位不知名的小姐姐看緊一些哦~」
「據說她是一位有著黑色長發的美人,在我們派往東方的傳教士里,也有人傳回了一些有趣的消息,不過,我就不跟你分享這些消息了。」
「從半年前開始,祖父就很為這些消息著迷,就像他一直都為你的存在而著迷一樣。」
「唉,老人吶,面對衰老和死亡時,怎么就不能更從容一些呢?怎么就不能順其自然地被死神帶走呢?」
「本來我們針對你那領地的侵略計劃還要再布置上十來年,奈何祖父性子急,直接就把這個計劃壓縮了一半又一半。」
「不過這次祖父決定親自統領獵魔人,我就能偷偷懶,在旁邊搖旗吶喊看熱鬧了,哈哈,是不是很羨慕我的清閑?」
信就寫到這里,后半張紙全是空白,該隱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這張信紙,用開信刀劃傷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鮮血滴在空白處。
泡過圣水的信紙與血族始祖的血立刻產生了劇烈的反應,留下一大段炙烤過的痕跡。
這些痕跡,很巧的,組成了幾句話。
「祖父認為那位黑發女子的存在太具有威脅性,已經下達了活捉囚禁的命令,若不然,也要不計一切代價將其擊殺。」
「熟悉吧?與對待你的方式一樣,或許,也會與對待我的方式一樣。」
「聽說你最近很幸福,而我很樂意看到你的幸福破碎,但卻不想殃及無辜,更不想看到他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