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葉青靈的肩,目送她離去,喬嗔總算是先松了一口氣。
她之前扯的謊是說自己是逍遙閣外門弟子,要是葉青靈在這里站著,一會兒打起來人家回去排查結果查無此人,那她不就又涼了。
現在,就她一個人隔著一個大坑跟人家中路對線,氣氛忽然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對面那領頭的逍遙閣弟子不屑的冷哼,“你也是鑄劍山莊的狗,怎么著,你主人都滾了你還不滾?”
喬嗔瞇眼笑:“光說不練有什么意思啊,不如咱倆下去比劃比劃?”
“就你?”
“就我。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只會口頭上陰陽怪氣,其實壓根就打不過吧。”
喬嗔這話一出,對面那領頭弟子瞬間怒火上頭,她瞧著喬嗔左右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看上去也平平無奇,心里的不屑愈發濃郁了。
“有本事就下來!”
“行啊。”
喬嗔將衣袖往上一捋,尖頭的黑色及膝長靴十分干凈利索,襯著一身玄黑色潛行袍顯得低調而素雅。
相比之下,對面那打架還穿著紗裙的女子便顯得十分花里胡哨。
那個巨坑并不是沒有路可以下去,不過喬嗔越往下走看著那架構越像是亂葬崗,堆的雜亂無序的白骨幾乎鋪成了一塊詭異的骨灘,些許烏鴉停留在腐尸之上盤旋著不肯離去。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便只有腐尸揮發的濃烈沼氣。
喬嗔嫌棄的聳了聳鼻子,她墨發盡數被綁了個利索的高馬尾,雖然眼角那塊疤仍在,但卻并不影響她整體的白稚。
任誰也看不出這么無害的小姑娘打起架來會是什么模樣。
如此站在骨堆之上,有風拂起衣擺獵獵作響,喬嗔忽的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慨。
她似乎……一個人也能好好的呢。
不清楚逍遙閣的路數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喬嗔本來就只是在這拖時間,跟那女子過了幾招就不耐煩的拽著她的頭發把她摁進爛泥里了。
女孩子最是愛干凈,更何況是逍遙閣那種體面人。那女子當即就尖聲慘叫捂著臉,一副幾欲嘔吐又嘔不出來的反胃表情。
“找死!”
“啊?”
喬嗔壓根不拿對方的話當回事,她現在打逍遙閣普通弟子就跟切菜似的,隨便打完她還得回鑄劍山莊看看情況呢。
她剛拍干凈手里的灰打算回去,身后那女子卻忽的厲聲開口:“你可知我是何人?”
“不好意思,不感興趣。”
“我可是藥卿大人的未婚妻!”
“???”
不是,怎么就突然自爆名號了?
先不提喬嗔壓根不知道那位藥卿大人是什么玩意。這么一個沒聽說過的無名小卒也完全沒有震懾力好吧。
喬嗔剛打算回頭再敷衍兩句,之前只站著兩個人的骨坑里卻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穿著十分奇怪的男人。
那男人干瘦,幾乎撐不起衣袍,襯著寬大的衣袂更顯得突兀。
面容倒是能看出幾分精致俊秀,可惜太過瘦弱反倒顯得顴骨極其明顯,連帶著下巴也尖得簡直能被借去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