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戴著護甲的手，輕輕的叩著桌面，冰涼的聲音在初冬的溫暖陽光下是那般的銳利。
“你說，什么原因能讓一個男人拼死也要瞞著女人的死呢？她的死到底能掀起什么狂風暴雨，讓他這樣遮遮掩掩的？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告訴？”
“可這也不能說明，蘭妃娘娘的死和皇上有關啊！”
這嬤嬤得虧是皇后的貼身嬤嬤，要換做別人和她這么死磕，只怕早就死了。
皇后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嬤嬤真是老了，很多事都看不明白了，”
那嬤嬤臉色一白，正要下跪，卻被皇后抬手攔下了。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畢竟有些事，你也不知道，那現在我就告訴你，為什么本宮會這般的篤定。”
“你剛剛說的不能證明什么的，錯了，因為這就夠了，本宮之所以一直強調這個蘭妃本身就是個邪門兒的存在是有原因的。”
“還記得昨晚上老大說的那個傳言嗎？”
嬤嬤倏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娘娘是說，寶象國流傳的那個神秘家族？您該不會是覺得，蘭妃來自那里吧？”
皇后托著下巴，雍容華貴的斜靠在那里。
“有什么不可能的？她那么邪門兒，說不定就是來自那個家族。”
嬤嬤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覺得他們家娘娘這是恨透了蘭妃啊，什么都能往她身上扯，可是皇后接下來的話卻讓嬤嬤陷入長長的沉默中。
“不要以為本宮是胡謅的，本宮也是有事實根據的，蘭妃在的那些年，后宮里關于她的身世曾流傳出多少個版本？不然好端端的，你以為那些人為什么都去調查她？說她紅顏禍水，總要有事實根據的吧？”
“當年，不少官員針對性的調查過水家，甚至不惜逼著水家人將自己的祖宗十八輩的都吐露出來，可是水家當年是怎么做的？”
話到這里，皇后目光有些游離，“其實到現在，我都無法相信，有人竟然可以為了自己的女兒，犧牲到那樣的地步，反觀我們，呵呵，哪一個身上沒有背負整個家族的重擔？可是水家呢？”
“每每想到這里，我都羨慕蘭妃，有那么一對疼她的父母兄長，”
皇后的聲音里充滿對往事的惆悵，和對自身的酸楚與無奈。
“水家人寧愿從此以后退出京城，也不愿將蘭妃推到風口浪尖上，甚至不惜辭官來堵住悠悠之口。”
“更為玄妙的是，水家退出京城之后，說是回了祖籍，可是卻再也沒有人能找得到他們了。”
翁嬤嬤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不是因為她蠢，而是因為她姐姐才是皇后的奶娘，后來因病去世，才舉薦她進宮，所以對于皇后的很多事這個嬤嬤都不十分清楚。
“娘娘，奴婢還是不太明白，蘭妃當年，為什么有人起草她的身世呢？難道就因為她出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