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時溪的生物鬧鐘早早就讓她醒了。
洗漱后換上自己的校服出門,瞧見葉肆正雙手環胸頹喪的靠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時溪以為她睡著了,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卻聽他緩緩道:“醒了。”
時溪這才探頭看了看他,他是斂著眸子似乎砸思索人生,但實際上大概率可能是在發呆:“肆爺,你怎么不去睡?”
他愿意干坐著也不去睡。
這習性倒像是吸血鬼,晚上活躍白天睡覺。
絕美的一只吸血鬼。
他抬眸,看她探過的腦袋:“現在去。”
他起身,慵懶的揉了揉自己的發,然后朝著其中一節車廂走。
“肆爺,你吃早餐了嗎?”時溪問。
“不吃了。”葉肆頭也不回的扎進了車廂里。
時溪摸了摸鼻子,背好書包下樓。
“小美女,過來吃早餐。”沈韓坐在桌子前,嘴里咬著一根油條,精神得眼睛都是亮的。
早點也是外賣。
時溪坐下,拿了一杯豆漿過來拆開:“葉肆一直都這樣?”
沈韓沒反應過來:“怎么了?”
時溪解釋:“晚上不睡白天睡?”
沈韓抿了一大口豆漿,將嘴里的油條咽下:
“嗯,因為以前晚上睡覺差點被他母親殺了,所以他晚上睡不著。”
“先前都是靠心理醫生引導,類似于催眠,才能入睡。”
“現在連心理醫生也不管用了,幸好他白天還能睡會兒,要不早就廢了。”
雖然現在離他廢了也不遠了。
沈韓的話里有很多信息。
造成葉肆如今狀況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小時候母親帶來的心理創傷?
“他母親是不是精神上的疾病導致這樣的行為?”時溪問。
“那個時候他母親還很正常,具體情況肆爺不肯多說,我們也不知道。”沈韓說著,看向時溪,笑說,“小美女,你得空了多過來玩。”
時溪來的這段時間,肆爺有了些許變化,也許變化著變化著就好了呢?
時溪點頭,問沈韓:“你是怎么認識葉肆的?”
沈韓想了想,撿了可以聽的說:“算是一起活下來的關系。”
說仔細了還是葉肆救了他。
那年他們都還小,不過九歲,他們就在人販子的窩點認識的。
他還是第一次見穿得多么好看,長得多么精致的的孩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他從人販子的嘴里聽說,他是故意被他母親丟下的,還說看起來是繼母,丟了他好圖他家財產,他們想著要用他去勒索他們家。
只是這些人販子怎么問他,他都只用一雙黝黑的眸子看著他們,也不說話。
之后任憑他們打罵不給飯吃,他依舊不說話,連吭一聲都沒有,像是一個精致的木偶。
即便他身上漂亮干凈的衣服已經臟兮兮的,即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面對一群陌生的人……
從頭到尾都沒有哭過,但卻是個極狠的人。
幾天后他突然發狠用斷腿的椅子捅傷了其中一個人販子,其余的人販子看他拿著椅子腿上那木屑上沾染著的血肉,都怵得慌,把他打得遍體鱗傷,單獨關在了小屋中不給吃喝想要磨掉他的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