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銘知道,這是姜老爺子在考驗他。
他思索了一番,才回答道:“這件事是允兒的問題,母親也是,甚至整個時家都是……”
姜老爺子聽著,聽來聽去,時銘說的都是時家、姜家、時溪。
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姜老爺子不免失望。
他一直知道時銘是聰明的,但是他有點太自詡聰明,真以為別人都算計不過他?
姜老爺子看得透透的,知道時銘想要繼承姜家又要時家的想法。
這倒也沒什么,因為之前姜家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時銘利用他,他又何嘗不是利用時銘。
但自從他最小的孫子逐漸長大,八歲的他就已經露出聰慧來,起初姜老爺子覺得遺憾,如果這小孫子再早出生幾年就好,可現在,他覺得自己為了姜家,還是要注意身體,多活幾年培養小孫子。
時銘格局太小,不可成大器。
今天的狀況看來,時溪在外頭的名聲這樣的壞是因為時家人嘴碎的緣故,時溪和時家斷絕關系,或許是她早就看出來時家沒救了。
時溪這個一直沒有被關注的人,今天姜老爺子看明白了,不說祁大師和徐老對她的維護之心,就她在葉肆心里的份量,恐怕不輕。
姜家不能同時家一樣,得罪了她。
時銘或許察覺到了這件事,但是沒有對這件事有所警覺,他終歸是時家人,心里終歸會考慮到時家的利益。
離開書房的時銘不知道,他的所有打算都將功虧一簣。
而到了海鮮店門口的時溪搓著雙手,問葉一:“肆爺讓你去接我的時候什么表情?”
葉一:“冷漠無情。”
時溪:……
“他這期間有什么異常的行為不?”
葉一:“主子冷笑了一次。”
時溪:……
她繼續搓手,心里知道壞了,肆爺生氣了,肯定不是因為等她的等得。
鑒于先前幾次,她猜測是姜家宴會現場有肆爺的人,打了小報告。
“真特么晦氣!”她就不應該湊那個熱鬧,這下打翻醋缸了吧!
“你不進去嗎?”葉一疑惑的看著時溪,正在分析她的面部表情。
時溪:“我去個衛生間。”
麻溜的去衛生間洗個手去去晦氣。
然后才磨磨蹭蹭的到了包間門口,葉一就站在門口開門等她。
時溪看著里邊低頭在剝蟹殼的肆爺。
拿出她的演技來。
“肆爺,人家被欺負了。”時溪軟聲竄到葉肆背后,趴在他肩頭委屈巴巴。
葉肆不動聲色:“嗯?”
“姜允抄襲我的曲子,別人還都罵我,罵得可難聽了,我聽了好難受。”時溪犯規的用腦袋蹭了蹭葉肆的側臉。
跟只犯錯后討好的貓兒一樣。
葉肆哪兒知道她會來這一招,心里早就棄械投降,但面上依舊裝得一本正經。
“你給喬城寫的那首,還是他最喜歡的那首。”
時溪心里把喬城給臭罵了一通,卻假裝不熟:“我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我要把他和姜允一起告上法庭!”
看著葉肆那雙修長的手指剝蝦殼都跟在搞藝術一樣。
時溪真羨慕自己,擁有這雙手的主人。
葉肆:“哦。”
見葉肆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時溪出大招,湊到葉肆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葉肆眸色一沉,喉結上下滑動,氣息濃重:“先吃東西。”
他把剝好的蝦和蟹肉放到時溪面前,看著她吃。
時溪頂著他那要吃人的熾熱目光,悠哉的吃著,還時不時的稱贊好吃,偶爾給他喂上一兩口。
等終于吃完了,葉一開車停在四合院,自己下車去充電后,葉肆把要下車的時溪撈了回來,將她摁在座椅上,眸子深沉得要將時溪湮滅:“說好的。”
時溪攤手,一臉無害:“我就是要回去拿……”
“不用那么麻煩。”葉肆手臂一伸,摁了后座下方的按鈕,取出一排的小包裝套套來。
時溪看那數量,眉頭一跳。
他這是蓄謀已久啊!
下一刻,時溪察覺到座椅放倒,肆爺的身影覆蓋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