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曾云風已經聞不出來臭味兒了,就如同古話所講,如入鮑魚之肆,久不聞其臭,現在他也習慣了。
這幾天,曾云風和水花兒以及得寶幾個人天天圍著凌教授學怎樣進行堆料,還有把這些糞肥進行發酵,這才是種植蘑菇最基礎的東西,曾云風也很清楚,種蘑菇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培養基。
這個培養基直接關系到后面出菇率有多少?出菇率就是錢吶,每平方米厘米的肥料究竟能夠出多少菇跟發酵質量有著非常直接的關系,再其次就是棚內的溫度,濕度。
“永富,你咋啦?掉茅坑了,咋這臭呢?你還騎著個摩托車,聞風臭十里,你還拉個摩托車又多臭了五里。”五蹲叔隔著半人高的圍墻在院里嘲諷,曾云風沒有搭理他。
曾云風騎著摩托車,突突突繞繞著村子里繞,但是每到一個地方,都碰到類似的話語。
“哎呀,永富,你可算是臭到家了,哎呀,這味道上頭啊!”
“大有叔,你不懂,要想甜,先吃苦,種田累不累,面朝黃土背朝天,不這么努力干,麥苗子怎么可能抽苗拔穗,是不是?要想種蘑菇,想掙錢是肯定要吃苦,臭一點算啥,咱們又不是沒和這個打個交道。”
糞肥終于發酵好了,曾云風和水花將糞肥一點兒一點兒地放在了盆子里的架子上碼好,架子和地上還要撒上一層厚厚的石灰消滅這些亂七八糟的細菌和昆蟲,而且這些肥料還要一個一個的用手撥開,均勻的鋪在架子上,這樣方便出菇。
農家的事,沒有一件是正而八經的輕松的掙錢的事,也沒有一件是可以躺著家里掙錢的。
要么受屈辱,要么受苦,哪有那么簡單就能掙到錢。
真的想真的把錢站著掙的真是難的不得了,唯一的一個途徑就是好好讀書。
凌教授來到了曾云風的棚子里,翻了翻這些肥料,渾然不顧及這些肥料散發出的惡臭,笑了笑,說道:“不錯,都是按照我說的做的,撒的,也很均勻,屋子里面的濕度和溫度也很到位,我覺得問題不大,應該可以出菇了,我也沒有預料到你們能干的這么好。”
水花在旁邊笑了笑說道“都是凌教授教的好!”
“不要虛里吧唧的,這......這個出菇率,我也不敢肯定這個出菇率能不能到我們福建那么高。”
“這批如果種不好,下一批也肯定好不了,所以第一批一定一定要仔細些,這就是要跟在實驗室做實驗一樣,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池,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別,這些農作物,可是金貴的很。”凌教授背著手說。
“今天呢,我到這里來教你們怎么下菌種,這個東西可是非常重要,如果放蘑菇菌種不對。現在是最好的播撒雙孢菇菌種的時間,你們看好,這個是顆粒型菌種,按照我說的方法,大家把菌種在這些肥料的料面上撒好,然后把腫塊翻進培養料里面。”凌教授一邊說一邊做。
“哎呀,我說永富啊,你的手輕一點呢,你........”凌教授欲言又止“你看看你媳婦兒。”
曾云風瞅了瞅水花,水花輕手輕腳地將這些肥料細細的捏碎,將中間的這些雙孢菇軍種輕輕的壓在下面。
“對不對?你看看你媳婦兒手里怎么做的,你不要把這些肥料啊,當著你的工程機械,不要把這些菌種當成你的挖機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