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番,刀背橫身于胸前,田七向右橫移,華風卻是腳下一蹬,腰身九十度后彎。堪堪避開這一刀。
緊隨其后那斬欲卻是頃刻間連拍華風胸口三下,腳下的青磚如蛛網一般四散裂開,華風的身軀緊緊的鑲嵌在青石地面之中。
田七往后一步,甩刀刺于華風胸前,而已經重傷的華風上半身的衣衫則是徹底的爆開。
叮~
斬欲刀像是觸碰到了什么堅固的軟甲,但是從橫刀之上傳來的那股巨力卻是將華風的胸口碾的粉碎。
若非是田七留手,這華風此刻縱然是不死,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田七看著一旁仿佛被嚇傻了一般的華開,這短短的一瞬間,華開明明感覺到他看清楚了田七的每一個動作,但是直到華風倒下,他的那一掌,始終與田七有著三寸的距離。
而此刻的田七周罡氣勁噴涌而出,而被擠壓到臉部扭曲的華開被倒避跌坐在地。嘴角彌漫著血漬,而使勁的吞咽了幾下,華開才看向了一旁生死不知的華風。
“師兄!”一聲痛心疾首的怒吼,華開翻滾起身,迅速來到華風身前,從懷中掏出一顆隱約有芳香之氣的丹藥,用掌力化開丹藥喂其服下。
只是那胸口殷紅的血漬卻是如此的觸目驚心,而玄脈本來不欲出手的兩大宗師,厲無影,厲無蹤此刻也是從暗中橫掠而出,面色凝重的飛身將華風架起。
“人在后山!”厲無蹤開口,而此刻服下丹藥稍稍好轉的華風,聽聞此言,急怒攻心,卻是一口鮮血吐出,昏死了過去。
厲無影看向了一旁欲言又止的華開:“天清一脈若是想拖著天門今日死無葬身之地。我厲無影沒什么放不下的。”
華開抬手,死死的捏緊了拳頭,而此刻的在遠處圍觀的天門弟子都深深的埋下了頭顱。
特別是連夜報信的厲飛,江湖傳言田七很強,但是強到讓天門潰敗,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雖然玄脈兩大長老并沒有出手,但是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出手又如何?多半是死的更有節奏一些?
“東西在后山的天清庫府之中。”
華開說完這句話,渾身上下像是被抽空了精氣神一般,面若死灰。
不想低頭又如何?形勢比人強,田七根本就不是來講道理的。
難道他會不知道梨玄機此女身俱魔皇血脈?還是說他不知道華風并不是十五年前京城主謀之人?
但是田七依舊二話不說重傷了華風,不交?不交就是死!
他天門現在還剩下多少大宗師?能死的起嗎?
田七閉目,橫刀歸鞘,立身于原地,而片刻之后,厲無蹤推著一輛坐在輪椅之上的老者朝著田七走來。
那老者雙目之中是一片青白之色,而密密麻麻的黑點,遍布在其裸露的皮膚之上。
能夠這般活著,真不知道是該贊嘆他的求生意志,還是同情他被這病癥折磨的不成人形。
“是魔皇殿的人來了?老朽已經等候多時了!”
蒼老的聲音,似乎是帶著解脫,又有一種未完結的遺憾。
而厲無影此刻卻是拿著一四四方方的玉盒,揚手扔給了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