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轔轔,馬蕭蕭,馬車朝著京城之中走去,趕車的是豫州車行的老車夫了。
從豫州到京城,包車得花二十兩,但是必須走官道。
之所以這么悠閑,主要是接到消息了,唐嫣帶著阿梨離開了邙山,往京城去了。
夏盈一路上有些開心,能去京城她還是十分激動的,但是看了看面如金紙的田七,夏盈又搖了搖頭。
“公子啊,這都從少室山上下來一天了,你說的無礙,就是這個這么無礙法兒?”夏盈給田七搖扇。
田七的身上,滾燙的嚇人,雖然他自己說沒事兒,但是夏盈明顯不信。
春桃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這還是頭一次見田七受傷,而且還是精神力受損。
那老和尚也不是故意留手的,而是魚死網破,重傷了田七。
田七更不是放過了少林的恩怨,而是當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只不過虎死余威在,田七不能露怯,要不然被一幫大和尚強留在少林,那可就不妙了。
緩緩的收功,田七吐出了一道血煞之氣,面色恢復了正常,身上的溫度也漸漸的冷卻了下來。
碎元境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田七現在還能想起子陽老和尚的伏魔十八杖,每一刀能擋住老和尚兩棍。
七刀擋住了十四棍,剩下的四棍,有兩棍被田七用肉身硬抗,但是最后兩棍,老和尚耍了心眼,虛掩一棍之后,居然用出了魚死網破的一招。
將精神力半點不留的灌注到了法杖之中,田七一瞬間只感覺漫天的棍影從四面八法朝著自己的識海之中敲來。
若非神魂堅固,精神力異于常人,這一杖下去,田七這會兒怕是得躺著了。
“公子你與少林是死仇?”春桃好奇的問道,田七詐走,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害怕和尚們不講武德。
隨便編個理由,田施主殺性過重,田施主墮入魔道,穿了琵琶骨,困個百八十年的,少林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
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這已經是春桃和夏盈第五十八次問到了。
田七搖了搖頭,無奈說道:“算不上……”
“等等!”夏盈急忙坐的端正,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張圓乎乎的白面饅頭,咬了一口,朝著田七點了點頭:“公子可以開始了。”
田七臉色頗為復雜,將這兩個人弄進孤鴻派是不是有點輕率了?
“嗯,可以開始了。”春桃也摸了一個饅頭,準備下飯。
“三十年前,邙山武皇殿要殺了魔皇傳人,當時魔皇血脈隱藏在了一眾孩童之中。魔皇血脈不顯,而所謂的正道,其中就有少林,皆選擇將七十二名孩童盡數屠殺。”田七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后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這兩個吃貨。
春桃驚呆了,叼著饅頭,上前一步,把田七鼻子上面棉球給摘了下來,一邊細細觀摩,一邊贊嘆道:“這就是魔皇血脈?果然是色澤鮮艷,不一般啊,好!神奇!”
色澤鮮艷?春桃的詞匯量,能說出的四個字詞語極其有限。
夏盈也停了下來,看著春桃手里染血的棉球,一動不動,似乎頗為贊同。
田七睜開眼,咳嗽了兩聲,有點過了啊,最近對這兩姐妹有點好了,一向理智的春桃,找著機會就想拍田七馬屁。
之前與老和尚打完架,春桃也是一陣無腦夸,說舔狗倒是不至于,但是阿諛奉承絕對妥妥的了。
說著,春桃麻利的給田七又換了一個棉球,自言自語道:“看樣子再塞一半天就好了,公子的魔皇血脈恢復力果然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