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似乎是在感慨,欣慰而又遺憾,隨即又看向田七,眼神之中突然帶上了希冀的神色。
“你若執意留在魁羊部落,我可護你一世平安,可愿否?”
還是沒有忍住啊,這或許才是阿蘅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有她看著田七,就算是看一輩子,她也愿意。
真要到她死了的那一天,死后的事情,誰能管那么多呢!
田七茫然了,他真的可以一輩子留在魁羊部落嗎?這里溫暖,沒有紛爭,安定祥和,魁羊部落的強大,是不容懷疑的。
可是那外面的那些等著自己回去的人該怎么辦?
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田七的氣息竟然極劇烈的震蕩著,卡在原地的修為居然隱隱有掉落了感覺。
阿蘅眼神之中有不忍之色流露,可是事已至此,索性不要再為難小七。
柔和的精神力將田七包裹,狂亂的妖力逐漸被抹平,田七額頭冷汗淋漓。
抬頭再看向了阿蘅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在離開部落之前,就在這里呆著吧,誰也不要再見了。”
田七心中的悲傷難以自持,他有六個愛他疼他的哥哥們,也有視他若珍寶一般的父母,可是在武道一途,他已經沒有停下來的資格。
道心的崩潰,往往帶來的毀滅是徹底性的,思前想后,田七感受著腦海之中的空間,像是躲避一般進入到了其中。
空間就好像他最后的避風港,只有在那里,他才能感受到不那么難受。
空間之中,盡管過去了五年,但是一切都好像是沒有變化一般,他也重新變成了人形。
狗哥在睡覺,二層小樓依舊是玲瑯滿目,抓起很久沒有握住的鋤頭,田七隱隱有一陣心安。
穩穩的揮動著,熟悉的聲音響起,不多久,聽雨軒的二樓窗戶就被推開了,井姐看著田七,樹哥也依舊是沉默不言。
一直到田七精疲力勁,晃晃悠悠的水桶帶著滿滿的一桶子清水,朝著田七劈頭蓋臉的澆了下去。
田七笑了,轉頭看向了井姐。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田七問的是轉生魁羊部落的事情,他希望是真的,但是又同時希望是假的。
“你覺得呢,真武是半步無上,他的手段至于跟你來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狗哥開口,他已經感受到了田七身上自己血脈的氣息,看來云芷還是出手助了田七一臂之力。
“怎么啦?舍不得?”井姐抿嘴開口,千嬌百媚的看了田七一眼,田七有那么些許的不自然,“舍不得也可以留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狗哥在一旁叫嚷著,“留下又如何,萬道妖為巔,這是真武,妖族修的也是武道,你用妖身,練狗爺最正宗的金剛不滅體,橫掃九天十地,腳踏八荒**,證無上大道,那不是美滋滋?”
田七摸了摸鼻子,太夸張了一些,有點過了,轉身遠離了狗哥。
鋤頭調笑的聲音傳來:“對,然后和你一樣被狗鏈子拴著,整天后悔沒有鉆研陰陽大道,留下一些狗子狗孫。”
老實人偶爾開口諷刺,傷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
狗哥一聲狂叫,“我干!你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也敢笑話我?你狗爺爺幾只眼睛你認得出來嗎!菜逼!”
一個菜逼足以暗示鋤頭這同境界無敵的華而不實。
鋤頭不緊不慢的飛起,慢吞吞的說道:“明晃晃的狗眼兩只,可惜啊,狗眼就是狗眼,看什么都是低的。”
狗哥猛然飛撲而出,鋤頭一時間沒防備,直接被他撲倒在身下。
狗嘴一張,鋒利的牙齒在鋤頭堅硬的身軀之上留下了清晰可見的兩道齒痕。
田七不忍多看,隨即看向了樹哥,這細細一瞧,才發現樹哥身上憑空多了許多金黃色半透明的果子出來。
心頭微微一動,試探的問道:“樹哥,這是新秘籍?怎么長這樣啊。”
樹哥身軀稍稍抖動,那半透明的果實一個接一個穩穩的脫落。
整整齊齊,不多不少整整七顆。
“說對了一半,不是新秘籍,是加強版的金剛不滅體,吃了吧。”
田七這才看向了狗哥,隨即又想到了自己身體之中的金色血液。
嘶~~~
一種不好的猜測涌上自己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