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正，不知此次相邀所謂何事？”
一身褐色麻衣，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老者首先說話。其雙眼深邃，似能看透人心，與其外表極不匹配！
對面為一中年人，大約至不惑之年，一身暗紅與黑相間的華服，紋飾精美，腰間掛玉，與對面的老者形成明顯地對比。
“難道巨子不關心今日陛下的政令？而且還關于你們墨家。”
趙宗正放下酒杯，不答反問道。
“……老夫當然知曉，前往城東相助明侯修建大秦第一造紙廠。”
老者面無異色。
“這大秦第一造紙廠到底為何所建難道巨子不想知道？雖然你們入秦之墨與南方之墨不同，但陛下心中如何想？”
“吾相里氏自入秦以來，殫精竭慮，不敢懈怠，陛下自然會看到！”
老者看著樓下的行人，心中卻對那造紙廠之事明了非常。
在始皇帝陛下頒布詔令之前，便已邀請自己前往咸陽宮，相談甚久。
并且也告訴自己關于明侯之事，明侯獻上造紙術，故被賜爵封侯，而這紙，可以幫助世人擺脫竹簡沉重之苦。
至于紙為何物，陛下也是不知道的。
若是有疑惑，也只是疑惑陛下為何如此篤定那明侯的造紙術會那么神奇！
不過聽陛下說，明侯在其府中已經動手開始進行造紙了，只不過數量不多，也只有以后等那“大秦第一造紙廠”建出來，才能大量制造。
最后嬴政囑咐自己，到時聽明侯命令行事便可。
而眼前之人，是大秦皇室族長，并且擔任宗正一職，也是大秦九卿之一。
雖說與自己私交甚密，但自己也是知道何事能說，何事不能說。
“恐怕此次趙歇邀請自己前來，主要是為了那造紙術了……”
“不過始皇帝陛下邀請我去商談此時，顯然對此事非常重視。”
老者很快便想到了關鍵之處，思慮片刻，道：“那明侯的造紙之術不曾顯露，也只有等到我墨家之人去后才能知曉。”
“善。”
趙歇微笑，舉杯道：“那就祝賀巨子一切順利！”
…………
看著樓下老者遠去的身影，趙歇面容有些難看。
“老爺，那相里岐不愿取造紙術，不如從其他墨家之人下手？”
這時，趙歇身后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侍者。
趙歇飲盡杯中濁酒，看著城門下絡繹不絕的行人，眼神陰鷙。
“不必了，墨家之人的性情，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吾也早該想到這相里岐會拒絕自己！”
趙歇起身，望向遠方起伏的咸陽宮，道：“去給中車府令府上送上一封拜貼！”
“諾！”
吩咐完，趙歇又道：“暗處的探子可有消息傳來？”
“老爺，今日陛下微服出宮，去了明侯的府邸！”
“哦？”
趙歇的面容變得有些慎重。
“……而且，……，而且途中遇到了國尉尉繚。”
“尉繚！”
“他們在明侯那里呆了多久？”趙歇鄭重地問道。
“從巳時呆到午時，并且中途還去了明侯府邸旁邊的山林中！”
“還有，今日咸陽城內盛傳明侯府邸附近有仙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