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射天殿。
夏雨朦朧,張小慫頭戴玄鳥盔,身穿金鎖甲,披著鶴氅,雙手緊握那柄六十斤重的金瓜錘,站在射天殿外,神采奕奕,威風凜凜。
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張小慫定睛一看,是討厭鬼費仲尤渾急匆匆走了過來,他心中厭惡,雙目之中現出不耐煩之色,將臉別到一邊,不去看二人。
費仲雙臂叉腰,兩條羅圈腿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高挺胸膛,后仰著腦袋,用兩個黑洞洞的鼻孔看人,一路上無論宮女侍衛全部點頭哈腰,上大夫費仲尤渾可是大王身邊的紅人。
尤渾水蛇腰亂晃,見張小慫天神一般地站在射天殿外,臉色大變,一拉費仲的衣袖,趴在耳邊小聲說道:“費兄,今天是那位錘子道人值班。”
費仲冷哼一聲,依舊后仰著腦袋,搖頭晃腦道:“哦?是那位大鐵棍子島,實心鐵砣山,蛇紋瓜皮洞憨憨道人龜無殼嗎?”
話音剛落,張小慫已經來到了費仲的面前,低吼道:“吾王有令,任何人進射天殿必須搜身。”
費仲叉著腰,歪著頭,撇著嘴,不屑地問道:“龜無殼,我費仲進射天殿也需要搜身嗎?啊,你干嘛?侍衛在哪里?侍衛在哪里?你放開我!”
張小慫不由分說,雙臂伸出,掐住費仲尤渾的脖子,將兩人硬生生提了起來,雙臂一震,來回甩動,差點將這兩個酒肉之徒掐死,隨手一甩,扔死狗一般扔到玉石階下。
“兩位大人,確認你們沒有攜帶武器,現在你們可以進射天殿了。”
張小慫說完,抓起金瓜錘,將道路讓開,大錘往地下重重一頓,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舌抵上腭,心神意守,練起了《龜息功》。
費仲尤渾兩人在地上掙扎了一刻鐘才爬起來,相互攙扶著,一溜煙跑進射天殿,見紂王坐玄鳥臺后笑呵呵地望著他們倆,連忙跪爬幾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描述張小慫蠻橫無禮,毆打當朝大夫。
紂王只是笑笑,剛才的經過他聽得一清二楚,心道你們兩個狗奴才被我慣得屬實不像樣子,也該被人收拾收拾了。
“兩位愛卿,龜愛卿是奉了孤的命令把守射天殿,此事不要再提。朕今日宣兩位愛卿來,需要兩位愛卿為寡人解惑。”
費仲尤渾趕緊跪爬幾步,來到玄鳥臺下生怕漏聽了一字。
帝辛擺了擺手,說道:“中宮姜皇后,西宮黃妃,馨慶宮揚妃皆容貌端莊,溫柔和婉,甚好。奈何時間長久,索然無味,寡人一統九州八荒,卻不能坐擁天下佳麗,實是一撼。今天元旦日,武成王黃飛虎之妻賈氏入宮覲見皇后,朕觀之天姿國色,分外妖嬈,容貌勝寡人后宮三分。”
費仲心領神會,連忙開口道:“陛下,小人這就寫奏折狀告武成王黃飛虎擁兵自重,意圖謀反,將其抄家滅門,陛下可得賈氏,早晚把玩,豈不妙哉?”
尤渾在一旁幫腔道:“費大夫說得對,說得對,可得賈氏,早晚把玩,妙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