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早就發現你有水牛的血脈,現在是證明你自己的時候了。”
小神牛翻了翻白眼,跑到船艙里叼來兩根筷子,鄭重地放到張小慫的面前,張小慫拍了拍胸膛,示意自己明白,開口說道:“放心吧,老規矩,加兩頭小母牛,超過兩歲的不要。”
穿過黃河,一人一龜一牛慢悠悠地向朝歌城走去。
天色漸晚,濕漉漉的秋雨還未停歇,一股陰冷之氣襲來,騎著牛背上打盹的張小慫打了個寒顫,睜開一看,但見奶白色的霧氣彌漫開來,從遠及近傳來一陣風鈴的聲音。
叮鈴鈴~叮叮當~
迷霧之中走出一隊送親的隊伍,當朝大夫膠鬲坐在大青馬上,目光呆滯,四肢僵硬,手上緊緊握著兩片龜殼,機械地喊著貴人入京,閑人退避。他嗓子早就喊啞了,卻仿佛沒有知覺,面無表情地從張小慫蘇妲己身邊路過,身上鬼氣逼人,妖氣纏繞。
一個個四肢僵硬的男人走出濃霧,目露紅光,搖搖晃晃地跟著膠鬲盲目地走著。
冀州侯蘇護自迷霧之中走出,他面如金紙,眼神茫然,腦袋上釘著一枚三寸魂釘,蘇妲己望到父親如此慘景,身體一滯,想要張口驚呼,卻被張小慫捂住口鼻,嗚嗚地掙扎著。
八只妖魔邪祟抬著一頂木雕彩轎,朱漆泥金,猶如一座黃金造就的寶龕,剔透玲瓏。朱金雕刻層層裝飾點綴,再襯以銅片、珠翠、流蘇、彩貝、珍珠進行裝點,彩轎的四角掛著四串人骨風鈴,隨著轎子的前進發出叮叮當的聲音。
轎簾一挑,露出九尾狐胡白潔半張狐貍臉,對著張小慫咯咯嬌笑,一股寒氣從張小慫腳底板直涼到天靈蓋,他口念道訣,手掐道印,準備隨時發動縮地成寸,咫尺天涯逃命。
九尾狐紅唇輕啟,嬌媚的聲音傳入張小慫的耳中,酥麻軟糯,動人心魄。
“大烏龜,我在朝歌城等你。”
張小慫冷哼一聲,同樣以傳音之法叫囂道:“小爺等著你,不死不休!”
九尾狐捂嘴一笑,真如風吹海棠,梨花帶雨,她轉過眼神,意味深長地望了蘇妲己一眼,蘇妲己如墜冰窖,張小慫冷哼一聲,身上‘道德玉文’閃爍,隨時準備暴起傷人。
九尾狐放下轎簾,送親的車隊消失在奶白色的迷霧之中,張小慫長舒一口氣,回頭摟住蘇妲己安慰道:“那妖狐代替你去了朝歌城,我們跟在后面,找準時機將你父親救出來,除掉妖狐。”
蘇妲己望著九尾狐消失的方向,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后嫣然一笑道:“我以嫁止戈,還了父母恩情,便和父母沒有關系。自此天下無蘇妲己,只有閑云野鶴張慕云。”
張小慫撓了撓頭,傻乎乎地問道:“你羨慕天邊的流云,改名慕云,可咋就改姓張了?”